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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部分

海棠春-第47部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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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心神倍感摇荡,面生绯色。
  后头,他把一副铠甲递至我手。
  言道这是“锁子甲”。
  《晋书》记载,前秦吕光在进攻龟兹城时见西域诸军甲如连锁,射不可入。
  前不久,西域康国刚好向李唐进贡了几副锁子甲。
  我不敢接受他的好意,毕竟这锁子甲不是一般的珍贵。但是,望着他眼神内的霸气绝然,我知道这是军令,不可违抗。
  方才捷报来道,西秦兵粮草不济、军心浮移,似有叛乱造反之意。
  刘文静打开地图关注,浅水原位于高原处,若要追击,只能准备妥当方可行事。
  二公子看准战机,连夜调兵遣将,打算前后夹攻薛仁杲。
  养兵千日,用兵一时。
  二公子先令殷开山率少量士兵于浅水原诱敌,以拖薛仁杲的精锐部队。然后,二公子领着我出其不意,直捣黄龙。他骑着白蹄乌,身先士卒地冲锋陷阵。
  我当然随着他,一旁杀开血路为他引领,一旁守住阵脚,以免自乱。
  白蹄乌后面的数百骑兵,领头杀入阵地。
  刘文静作为骑兵之首,当即临危不乱,不敢再妄自作祟。
  顿时,薛军大乱,兵向折墌城溃退。
  刘文静不肯放过逃跑的薛仁杲,打算前去截击。
  二公子快速打断他的意想,连忙将我从地面拖上白蹄乌。
  我一个踉跄,歪歪斜斜地坐在他的背后。大声问道:“殿下……”
  他沉声道:“莫说话。”右手绕后,把我一只手往他腰际一拉。
  我的身子不自然地前倾,撞上他的后背。鼻子一重,已是疼痛。皱了皱眼睑,我抱紧他的腰身。听他驰马狂纵,我明白他正欲追击逃脱的薛仁杲。
  我军只带两千精骑,追赶在薛军后面。
  白蹄乌劲疾驰骋,四蹄仿若腾空飞行。鬃鬣迎风,筋骨强健,如何跑尽是不累不乏。一昼夜狂奔二百里,终于把薛仁杲包围在折墌城内,迫使他的自觉归降。
  虽说薛军败了值得庆幸,但是白蹄乌由于昼夜连奔,究竟是力竭而死。
  我闻声伤怀,叹白蹄乌为二公子完成了大事,也算是死而无憾了罢。
  二公子自幼喜马的事,我是知道的。
  如今,坐骑已死,他并无甚伤心难过,只喟白蹄乌是跑累了,想休息了。
  把白蹄乌埋葬后的几日,薛仁杲因饥渴难忍、意志浮动而开孤城投降。
  李唐占据陇西之地,二公子功不可没。
  刘文静用功抵罪,换来李渊的体谅。
  李渊恢复他的官爵和封邑,并封他为民部尚书、领陕东道行台左仆射。
  大军返抵长安,李渊难免有后顾之忧,遂将薛仁杲斩杀。
  然不久,徐世勣投唐。但,不忘故主,对已是邢国公的李密仍是忠心耿耿。
  李渊称其“纯臣”,赐予国姓。
  李渊遣李密东征,前往山东招抚旧部。
  我能想到,即便李世勣天性爱主,也无法改变李渊对李密的猜疑。
  李密无可奈何,只能遵命出发。
  另外,窦建德在金城宫设宴,忽有五只犹如凤凰的大鸟降于乐寿,还有几万鸟只相附,经久才去。天降祥瑞,给予了窦建德一个好机会。同时,宗城人献玄圭一丈,景城丞孔德绍借此进言“昔天以是授禹,今瑞与之侔,国宜称夏”。
  窦建德听他寸寸有理,也就心动。闻着瓦岗军溃散,李密降唐,可见时机已经成熟。未几,窦建德自立为帝,建国号为“夏”,改元五凤。
  时候不久,窦建德把上谷的“漫天王”王须拔、“历山飞”魏刀儿一同吞并。
  霎时间,窦氏势力蔓延扩伸。
  从此,称霸河北。
  魏刀儿之友宋金刚看到兄弟死亡,对窦建德所为十分憎恨。但只叹无能为力,他唯有带领余下四千人投靠定杨可汗刘武周。
  刘、宋二人一见如故,刘武周更是封宋金刚为宋王,还把自己的妹子嫁给他。
  两人如鱼得水,关系益添密切。
  他们,就像三国时的孙仲谋与周公瑾。
  刚十二月,幽州总管罗艺归唐。
  李渊甚是高兴,刚得李世勣一员大将,现又得郎将罗艺,遂他敕封罗艺为燕国公,令其戍边守御北方。
  数日,太极宫承乾殿道喜。
  二夫人顺利产子,李渊喜不自胜。
  孩子刚出生,干干瘪瘪,但眉目清明,唇红齿白。
  二公子请李渊为孩儿赐名,寓求心安。
  李渊看着二公子的长子,不禁开怀大笑。虽然,这孩儿已非他的长孙,但这是从未有过的乐呵呵。他因孩子出生于承乾殿,因取名曰:李承乾。
  过了一个时辰,秦王府闻得两道聒噪热闹的啼哭声。
  原来,两位妾夫人也喜获麟儿。
  我听此心间竟有些混沌,想到二公子可真是上天庇佑。一下子就让他获得了三个男孩儿,真是上天不公。我有些负气,但未觉甚。
  次子取名李宽,可正当看着这孩儿的面征时,以为他真能平平安安。
  一炷香后,李宽夭折。
  李渊闻此伤心,立诏把李宽过继于楚哀王李智云为裔。
  三子名唤李恪,此子乃息颜所出。
  息颜对这孩儿寄予了厚望,盼他成龙。
  当孩儿出生时,她曾命人入宫请求李渊赐名。
  可,二公子当下就打发人回去,并斥息颜的无礼。
  息颜的敢作敢为,让我甚是佩服。
  但是,她竟不懂自己的身份。
  一个滕妾,怎能妄想?
  李渊能想,一个母亲愿望孩儿能平安,是十分正常的事。不过息颜一度的招摇,令李渊有些不喜。遂,他把二公子的三子取名“恪”,寓意恪守本分。其实,李渊告诫二公子,希望他能守臣子、孝子之道。
  今日晌午,雪天。
  我去探望息颜,可是她却不想见我。分明对我有了误会,以为我与李渊是一路的,又想警告她甚。
  把伞收好,赶紧带上门。
  风雪吹寒,惹得我不停得瑟。
  息颜知我顽固,也只道一声“不请自来非好人”。
  我耸耸肩,无所谓地笑了笑。
  她冷声道:“你来此作甚?”怀里的婴孩绵绵入睡,脑袋瓜倚着她,好不可人。
  我凑前一看,说道:“你的孩儿真漂亮!”
  粉腮桃玉,小嘴殷红。天潢贵胄,福不可言。
  她“哼”地说道:“我的恪儿不需要他人的阿谀奉承!”
  我叹叹气,说道:“也对,恪儿不需要我来称赞他漂亮。毕竟,一个将来能顶天立地的男儿不能用‘漂亮’来形容。”
  她把恪儿放落棉被中,且后看住我问道:“你到底想说甚?”
  我道:“恪儿虽然是‘恪儿’,却是能得殿下中意的‘恪儿’,这不正遂了你的心意么?”以问作答。
  她倒有一下凉气,“此话何意?”
  莞尔一笑,我坐在塌沿,低头观着恪儿的面容。心里慨叹道:“真像二公子,比之于二夫人的承乾更多了几分霸绝。”看去了她,我轻轻道:“我听人说,殿下打算亲自抚养恪儿。”
  息颜紧着面容,半信半疑。
  我“唉”了声,“不信也罢,反正我也觉可疑。”二公子要养这小毛头?只怕比打仗还困难十倍。复又说道:“不过,殿下当真是喜爱恪儿的。”有一个与自己相近得很的儿子,怎让他不多多关注呢?
  她别开脸,看去屏风。“我是个不懂收敛的人。将来,我的孩儿也会这样。”宛然一副倔犟的模样。
  我“哈哈”轻笑,未置言辞。
  李密奉命东征,行至桃林,进退两难,领众叛唐。
  李渊早知他的疑心,遂遣大将盛彦师前去擒拿李密。
  我心不在焉地走来走去,心道:“假若李密被人掳回,不晓得皇上会如何对付他呢。”想到得雪,想到他,我一时三刻六神无主。
  下午,四公子遣人送信过府。
  我见着不解,他怎会突然给我写信?
  拆开信封,我将纸张摊在掌心观看仔细。信上道:“寿辰已过,却仍未见你归期。保重身体,莫要受伤。若你归来,就进宫看看罢。云桑念你,我亦然。十二月,大雪。将于武德殿,昏火青灯,等候你。”
  我将信置在胸前,念道:“我曾应承他,往后的每一个寿辰都会一齐度过的。”今儿,我竟没有去。
  千山孤寂寒苍雪,一渡春秋晨曦露。
  寒风似刀,一刀一刀地刮着骨鲠。滴水成冰,冻裂了地面。
  我披着大氅,拢紧衣襟打算出门。
  刚至小门,院外海棠枝萧索寂寞。
  石板路,雪景中,背立眼前的二公子,玄衣鉴深远,眼眸临机果断地观着我的惊愕。
  我松了松衣襟,近前问道:“夜已深,殿下怎不回房歇下?”他的身体刚愈,不可受寒。
  他朝着对我的瞬间,颊边的酒涡如若千树万树梨花绽放,浅浅的笑不绝如缕。
  我欲言又止,欲步又却。
  他摆袖示意,请示道:“既是夜深,何不饮杯暖酒?”目视不远处的石桌,桌面上摆设一壶热酒。
  我正好是冷得颤抖,遂也顺着他。点了点头,随他步伐而行。我巍巍地坐在石凳上,感受凉意刺骨。身形动,牙关震。
  二公子为我斟酒,然将酒杯递至我的手上。
  我瞥他两眼,进而快速地举杯痛饮,驱赶体内的寒气。
  入口即化在唇舌中回味的是葡萄酒,热而不烈、甜而不幸;醇和若女子柔若无骨,敢干似男子铮铮铁骨。闻说魏文帝曹丕对葡萄酒情有独钟,曾在《召群臣》写道“葡萄甘而不绢,酸而不脆,冷而不寒,味长多汁,除烦解渴,又酿以为酒,甘于麴蘖,善醉而易醒”。
  葡萄美酒,夜光衬杯。头一回看见,葡萄酿在酒杯中,如月华流泻,滴滴甘醇铺满杯中,犹若夜光中的明珠。
  这酒似乎有些过分,才半杯,我忽觉天昏地暗,眼前浑噩。不过,身子骨暖和了起来。
  我问道:“殿下,这葡萄酒果真好啊!”吃吃一笑。
  二公子见我酒杯已尽,复斟酒。他道:“汉宫有酒名兰生,炀帝却爱玉薤浓。今酿葡萄幔X酒,远胜兰生比玉薤。”
  我拊掌,大说好。举杯再饮,顿时胃部黏黏,又是热又是涨。
  他看着我发烫的面颊,笑道:“你醉了。”
  仅两杯就醉?
  我打手,趣说道:“胡谄!平日里我饮你的酒,都是千杯不醉的。今儿,怎就醉了?”眼前星光闪现,一点两点三四点。
  可有良人,能饮一杯无?
  我仗着桌面起身,突然趑趄一下,要跌。
  二公子眼底光芒一掠,已抄手将我揽住。
  我顺势把额头撞去他的下颔,正好一声“咚”,使我开心颜展露无遗。我“哈哈”大笑道:“你!”仰头,食指指着他的鼻翼。我拂笑声声思,“你,不是二公子!”眯起眼睛,我感到千万个二公子在前面旋绕。金星打搅我的思绪,分不清晰何谓真假。
  他复杂地瞅我一眼,“甚?”
  我攥着他的衣领,小声笑道:“我说,你不是二公子。”眼前的他,时人莫能测矣。
  他轻道:“那我是何人?”冷冷淡淡,可又在其中攒集半分柔软。
  我嚷道:“你,秦王——”拖长声调,似在故弄玄虚。
  他勾唇而笑,将我护在他的怀里。
  我仔细地端量他,器宇冲深,体识明允。
  这样的他,霸道骄傲、智谋英果,怎就是二公子呢?
  他“呵”地吐笑,低眸凑近。“秦王与二公子可有区别?”
  我懒懒放声,“当然有啊。”把双手搭在他的肩肘上,我倚着他有些乏了。不知是酒的缘故,还是别的,我浑身燥热得可怕,想挣脱他,但又痴迷他的一言一语。
  吞吞口水,我故作镇静。眼汤汤,如天地玄黄之水,浑浊可以。面如桃腮,红红火火。我咬着糊涂的字眼,“二公子从来不对我笑、对我好,可你会啊!你笑着的时候让我想到他,但是你始终不是他。在我心里,二公子虽恶虽严,可我总会傻傻地追随他。不管上天下地,我都想护他周全。不过,二公子已经成了秦王,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  最后一句,说得心酸。
  我昂脸瞄着他,眼底有雾。
  他定眼看我,一步一步地挑动着我的心弦。
  我直觉眼花得很,胸脯起伏如山,跳如麋鹿奔跑。敞开脸,我迷糊道:“殿下,葡萄酒可是你酿的?”
  他垂头,“嗯”的一声道:“是二公子,不是殿下。”黑眸锁住我的想法,使我无法逃脱。
  我怔了怔,想推开他的桎梏。
  他仿佛知道了似的,添紧地箍着我腰。
  我舔舔干涩的唇,突然害怕。望着他,我正欲开口。
  他抢先一步,于我脸上吐气轻微。“沉冤,我……”
  我细细静听,可是突然有一道暴躁的声调,把这一切的宁静打破。
  我恨来者,莫名骚扰。
  看去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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