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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部分

海棠春-第58部分

小说: 海棠春 字数: 每页4000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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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四公子将我拉住,往他身后拉。低声训斥道:“你这么作甚?你可知他是何人啊?”
  公然挑衅,不知死活!
  我观着他的面颊。“他不就是尉迟敬德么。”随而心道:“这厮肯定是刘武周遣来埋伏的将军,但他却好动生事,真不明白刘武周怎会遣他而来。”
  四公子微叹了口气,无语可讲。把我扣在他背后,不让我有丝毫动作。
  我探出头颅,踮起脚跟瞪视尉迟恭。
  他当然也盯紧我的顽皮恶劣,恨得咬牙切齿。
  静默一瞬,忽然灵动。
  娓娓搜寻声音微妙,我听到了细密的踏步声。
  不消片刻,山头矗立层层兵马。金章号角吹鸣,擂鼓山河动壮。
  我扬眉,环视围圈山头一重又一重花千树、星如雨似的锁甲。锦旗写“刘”,翻起风色的恫吓。
  四公子放开我,木讷地观看着。动不能动,目不转睛。
  我扯下四公子捉住我的手,抢步绕到他的跟前。怒视尉迟恭,我萧瑟冷道:“原来一切是局。”
  尉迟恭分明讶然,惊色围着黑色的脸孔。他转头看遍山头金戈战甲,霎时怔呆。
  我叱咤道:“尉迟敬德,好你一个装神弄鬼的胡人!好你一个声东击西之计!”
  装模作样,就是埋伏更加多的兵马!
  尉迟恭反怒,喝道:“放屁!我尉迟敬德魔神鬼怪不怕,从来对得住天地父母,绝不装神弄鬼!”
  四公子道:“沉冤快走!”
  我沉积的愤怒赫然一触即发,“我要见刘武周——”
  四公子当下刁住我的臂弯,吼我说道:“你走!”
  我甩开他,瞪住他。“你要我看着你死,我做不到。”平心静气的话,此时听来多么诡谲。
  从一开始,他就想赶我走,他早就知道这是个局中局。
  他道:“我不会死的。” 
  此时,山头振动。挽幛屏峦,掀起风波。所有士兵争先恐后地从山上俯冲而下,掩埋脚下的黄沙熏染了路人的眼眸。交迭的助威声,随着金鼓雷鸣咆哮。刹那,人不动,而天地摇。
  千军万马纷沓而至,凭我与四公子二人之力,徒然无能为力。但是,我绝不被他们所俘获斩杀。
  我推他一个趑趄,欺身跳起,飞扑对付尉迟恭。
  尉迟恭手挂单鞭,甩身踢脚至我的头顶。
  我反手抢攻,迅速擒住他右手内的单鞭。“你这阴险小人不配拥有单鞭。”
  他欠妥身形,一顿。怔了怔,他劈头骂道:“你胡说八道!阴险小人是你!我带来伏击的人只余几百,我光明正大,毋须装神弄鬼!”
  我啐道:“狗屁属你!”
  他挥鞭“啪啪”两声,连连发疯。双脚随着单鞭扭动,连环画圈,踢出了十三个腿法。我不及挡闪,先吃了他三脚,被踢得手忙脚乱的我,也是疯了。甩脱身上的红袖半臂,举手罩向他。他横逆一个鞭子甩过,“哒”的劈裂了我穿的半臂,分成两半。我恼羞成怒,发誓不与他打得你死我活,誓不罢休。
  我一晃身体,驱动步伐向前。心中模仿尉迟恭方才踢的十三个腿法,重施故技,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。丢下残破的半臂,目不见物,物我两忘地尽情使用腿法。才“哒哒”两下,尉迟恭的左右两胁皆被我击中。他连连后退,持着单鞭瞪我。
  他有些惊讶,但多的还是勃然大怒。他“呼”的发声,鞭子旋转在身,然飞劈冲刷如雨。我侧过头顶,脚下勾尘一攫,“嚓”的就踢出了沙尘一丈。迷了视线的尉迟恭,分不清东西南北,只得听声辨别我的方向。我也看不见他,也怪自己的糊涂。
  正欲钩拳出击时,顿觉有人缠着我的腰肢往后拉。我侧目而视,只晓是四公子。万马奔腾,卷浪浴血。他趁机动乱,要将我带走。
  他目色变异,墨黑耀眼。“快走,就当我求你了。”低语的婉娩,听过算作缠绵。
  前方的锁甲衬着脚下百炼吹沙,烘托了戚戚哀凉。
  我心中吃吃一酸。望住他,只言片语不发。
  他道:“我会留着性命回长安的,你得相信我啊!”默默地,他笑了。
  我僵住身形,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如午夜繁星。
  他决绝地别开了脸,使力将我推开。
  我踉跄两步,看着他卷入黄沙百战的影子,愈发地模糊。
  十指生硬地抽动,我渐而收缩起来。拳头揪得吃紧,握得生生不息。我的脚不听使唤的,缓缓地回转。脑海下了决定,终是别了他,去了……                      
作者有话要说:  

  ☆、鸟尽弓藏,兔死狗烹

  骑马慢荡了十日,这才回到秦王府。
  我拖着疲累的身躯,打算回房。始料未及,后头正有人揪着我的衣领子。
  吃力一扯,我的身不自觉地回旋。
  眼见,是罗士信。
  正要吸气大骂,隔旁走来了秦琼与程咬金。
  他们各自靠近我,一左一右,一人一手,敏捷地擒住了我的胳膊。
  三人合力,一左一右一后,我无法抵御。
  “你们要干么啊?”我低吼,突地害怕他们的举动。
  程咬金心直口快,却也担忧道:“你要骂要恼,就去找……”才差几分,就可道出幕后主使。
  罗士信一脚踢去程咬金的腿肚,疼得程咬金“咿呀”地胡乱叫喊。
  秦琼看向我,“对不住了。”
  我叱喝道:“你们快放开我!”使命挣扎,未然。
  秦琼与程咬金皆是好汉,我与他们强行拼搏,便是滴水穿石。
  他们架住我回房,一下子,把我扔到了床榻上。
  我想起来,他们按住我。我想动,他们又是按住我。
  良久,房门骤然推开。青青秋衣,环衬凉意。二公子迈入门槛,直走向我。 
  我倏忽收心,不敢妄图动作。
  二公子寒眸如星,渗透冰冻三尺。“你终于回来了。”一句话,带出了无数清淡。
  我噤若寒蝉,虽不自已。
  秦琼道:“沉冤只是忧心齐王安危,请殿下看在二人竹马情深的份儿上,饶恕她的不辞而别。”
  程咬金嘴巴笨拙,但也说道:“对呀殿下!这丫头笨重得很,平日里也不懂规矩。还请您大人有大量,放过这小丫头。”说完,他挠挠头,笑了笑,仿佛也是在说自个儿。
  二公子撩了撩衣摆,坐下了我对面的软垫上。正襟危坐,他拢眉相视于我。“你可知在此十日内,长安发生了何事么?”
  我听过便算,觉得他丝毫无怪责我之意。我“呵呵”玩笑道:“应该是些百无聊赖的小事。”
  他掸掸袖上的灰尘,动作娴熟,赏心悦目。可瞬息之间,他右手掌翻下,重力拍下了地面。腾身站起,身携冷寂走来。
  我震了震身体,无疑是惊。
  他道:“棋局一旦改易,满盘皆输。”
  我讶然失神,“甚?”
  “只十日,你就已经败了两局。”他伏首看我,左手迅即掐着我的两腮。
  我顾不得疼痛,想到他的话中有话。眸色尽失,未置一词。
  他的掌心压制我的下颔,逼入我的目光。“是对是错,不在你一人身上。可却因为你个人之见,使众人不战而溃。”话音刚落,他使力地推开自己的手。
  我的脑袋,不自然地就随着他的力道而转,脸蛋歪去一边。头垂下,我反复思量。
  他总是如此,一言深奥,却每每让我输得狼狈不堪。
  二公子把手缩进衣袖间,凝重地观望我一眼,且离开了房间。
  我身上无力,他们三人松开了对我的桎梏,无语可言。
  良久良久,秦琼蓦地道:“这十日,的确发生了许多事。”
  我流转眼波,似有声色。
  程咬金见状,忽而暴躁道:“婆婆妈妈的干么!有话就说,有屁就放!”他看去秦琼,讨厌他的拖泥带水。
  罗士信轻言道:“咬金,你莫要说话了。”
  程咬金用手捶打自个儿的大腿,偏偏怒喝一声“呸”。淳朴憨直的脸上,散出紫红色的愤懑。“我偏要说!刘先生那老鬼头,被陛下给押了。”
  我一怔,心口堵塞闷结。睁着双眼,看去程咬金问道:“你说甚?刘先生被押?”
  罗士信恨他不分青红皂白,继而踢了他一脚。
  程咬金身形一斜,有些踉跄。他“哈”地吼去罗士信与秦琼,“你们能瞒她,我不能!我不说出来,心里头大不痛快!”
  小时,罗士信消停未动。
  秦琼静静看我,无言相对。
  我着急地瞅着程咬金,一手抓着他的衣角。“你快说!”
  他喧道:“我不会说话,但我知道欺瞒一个人是有多痛苦。我不好受,你就更不好受。”茫茫的,说出了一话。然,他下一句道:“刘先生被陛下收押了,十日后问斩。”
  我无所适从,一下软瘫在榻上。
  秦琼赶忙上前,稳住我身。
  罗士信道:“你不辞而别的那夜,正值陛下为裴寂庆功的宴会。席间,刘先生出言不逊,已被陛下警示多回。但他似乎没有悔改之心,借题发挥,以裴寂败仗归来的事情来打压他与陛下的友谊。陛下听后,龙颜大怒。先生只道一句‘古有忠言逆耳,今着实证明此理’。陛下本想责罚他,可看在裴寂的面子,只命人将先生撵出太极宫。”
  我突起焦灼的神态,“然后呢?”
  秦琼接而替他说道:“回府后的先生闷闷饮酒,酒后更出狂言。拔刀击柱,说了‘必当斩裴寂’的话。恰巧此话被先生之妾听到,遂她进宫告状,参了先生一本。陛下闻说,怒发冲冠。下令捉拿刘先生,命裴寂与民部尚书萧瑀将其审讯。刘先生清白留人间,只说‘文静曾有一袭觖望之心,何谓谋反叛逆,我皆不知晓’。他尚且承认有最求功名利禄之心,并无反逆君王之心。可是,陛下却说‘刘文静此言,反心甚明’。萧瑀为首向陛下求情,接而我等秦王府众人也去了。就连,秦王也跪下求情。只是,陛下独断专行,认定了先生有谋反之心。”
  罗士信道:“裴寂谗言说道‘文静的才情谋略夯实在众人之上,却因生性猜忌多狡、忿不顾难,其丑言怪态显露无遗。节气小量如他,当不能再为朝廷效力。当今天下未定,内忧外患,假若赦他,必遗后患’。陛下一向言听计从裴寂之语,遂下旨在十日后斩杀刘先生与其胞弟刘文起。可我暗中查探过,当夜先生其实是在作法驱除妖孽。乃因这几日以来,府中连连听见妖怪横行之声。先生之弟为此忧虑,遂请巫师来家。先生夜间拨发衔刀,只在作法。偏偏此时,被先生之妾观望,以为他生起谋反之心,才进宫诬告了他。”
  我呲牙恨道:“裴寂!”握起拳头,正欲站起。
  秦琼却将我摁下,按住我肩膀道:“你想求情?”
  明知故问。
  但我却道:“我要杀了裴寂。”
  秦琼含笑,笑意并无衔入眼内。“真是可笑!凭你一人之力,杀他便是了结你自己。”
  我挣开他,呛声道:“胡诌!”
  他扣我的肩膀道:“如今的情况我们再如何做,都救不了刘先生。秦王不可,你自当也不可。”
  我叫道:“莫要将我与他相提并论!”心急道:“他救不了先生,不表明我也是。”
  他道:“你们都是一样。”
  我大吼大叫,“放开我!”
  他攥着我的肩膀很紧,一点缝隙都无。“莫去了。”
  我挣扎道:“放开我,放开我。”
  适时,程咬金从我身后将我手肘箍住。
  罗士信叫道:“你别发疯。”
  我龇牙咧嘴,血眼狰狞。“你们都是疯子!”拉长声调,我只能以此泄愤。
  罗士信俯下身,扫开遮挡我眼睛的发丝。“秦王命我们守住你,不得将你放开。”
  我使命挣脱,却不赢程咬金的力大无穷。
  程咬金在我耳边振捣,说道:“沉冤,你冷静一下啊!”
  我按捺不住地动弹,深恶痛绝。“我要去救先生,你们快些放开我啊!”
  倏地,后颈忽然有道重力劈下。
  我一蹬腿,身形僵硬。目眦扩张,然翻白眼,晕过去了。依稀间,我看见了秦琼紧瞅我的担忧之情。
  不知何时,我醒来,起身。后颈麻木,入骨的痛楚。我下榻,往门外去。
  可是,外面杵着两位如天门神。
  秦琼与程咬金各守门外两旁,四目观我神色变异。
  罗士信在室内,他在旁边的矮桌上摆设饭菜。
  尔月手捧托盘进门,见我已醒,喜形于色。她道:“姑娘你可是醒了。”
  我忽视尔月的欢喜,看去秦琼道:“让开!”
  秦琼笑颜如玉,“你应该饿了,用膳罢。”
  我道:“让开。”
  秦琼道:“用膳后再说罢。”
  我右手搳拳,眉尖下沉。
  程咬金摸了摸肚皮,发现自己也饿了。他笑笑地看住我,挠着眉心,憨憨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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