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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部分

海棠春-第66部分

小说: 海棠春 字数: 每页4000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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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“啊”地呼道:“出征?”
  他下颔一点,“宋金刚率领三千精锐前来挑衅,全军深入,已埋伏于我军十里之外。”
  我问道:“殿下不正是打算养精蓄锐以挫其锋么?”
  他回答道:“着实如此,但宋金刚小人得志,欺负我军无蓄积,甚至连番袭击我等将领。段将军忍无可忍下,才向殿下请战。将军同样带领三千精锐,打算一举横扫宋金刚之军。”
  我拉长声音地“哦”了下,想道:“以段大哥的能力,必能挫了宋金刚的锐气。”
  默了会儿子,秦琼骤然道:“昨儿都去哪儿野了?”
  我心头一惊,想道:“能说么?”我猜测着。
  他看穿我的忧虑,复而道:“若视我为知己的,就应该坦诚相待。”
  我眼神一愣,瞅着他。片刻后,才道:“我不也是无眠么,遂在外头想法子攻克难关。怎知,偏偏下了大雪,可能便是那刻起就生病了罢。”话音刚落,我掩饰地笑了笑。
  他“唉”地叹气,“你如此不疼惜自个儿的身子骨,脑子怎能清醒地去想法子呢!”
  我抿嘴,愧怍道:“下不为例。”
  他道:“多眯会儿子罢,我已命人煎药了,待你醒后就可饮用。”
  我冲口问道:“你不逗留么?”莫非有事?
  他和善笑道:“我且还有事耽搁了,要马上去解决。”
  我撂下眼,忖度。
  多想时,人已走了。
  待我想通,我走出去往外瞅。
  秦琼去的方向并非二公子的营帐,也非其余之地,偏偏是出柏壁的山道。
  我恰时忖道:“他要进虞州?”管不了,我当下捎过一件铠甲,甩身跟去。
  入了虞州,孤城清野。九曲拐弯,终于跟上了秦琼的脚步。
  原来,他是去河边。
  不过,宽垲的河边,并非只他一人。两三群村野农民,几道亮丽景致。今早天气融和,化开了坚固的冰面。老妪少女皆有几人,俯身浣纱,脚丫淌着清澈寒冻的河水,却不觉冷,面色通红自然。村夫用锥子凿开了尚且还硬的冰面,双手伸进水中,打捞鱼儿的踪迹。
  其乐融融,和谐温馨。
  秦琼卸下了身上厚重的盔甲,存一件中衣。然绾起了裤腿与衣袖,前去帮忙村夫捞鱼。
  我愕愕未语,眼睛却觉得一片暖和。
  顷刻,独听一道飞扬清亮的声调,犹如七月的太阳,直直地照射这大冬天。
  我悄然探出身,仰望是谁。瞬时,我身起一抹激灵。
  罗士信洋洋而笑,身上着不再是军士的铠甲,而是一件破陋的棉袄。裤子粗厚,却很短,而且补丁很多。
  我一愣,想着他是作甚。
  看到他沁人心脾的笑容,我当下明白。
  他,这是入乡随俗呢!
  偏在此时,秦琼豁然开朗地大笑。从水里捞出了一张渔网,密密麻麻的网孔中,捕了许多的小鱼。
  我看着他的笑,春风玉度尽开颜。
  偷窥了良久,我才恋恋不舍地回营帐。
  踏进一步,就看到刘弘基匆匆的身影撇过。他箭步冲来,瞅住我净说不出话。
  我好笑地看他,“刘将军是如何的了?”
  他的眼里忧心忡忡,深喘一口气,说道:“志玄负伤了。”
  我冲口一句“甚”,然而心底犹似晴天霹雳一天雷,无尽的恐惧。
  他道:“你快去瞧瞧他罢。”
  我慌得已经不懂点头,一个狠劲,拔足就跑。
  冲入段志玄疗伤的营帐内,发现二公子亦在。
  我驻足,双眉跳起。
  我瞥眼观去,昏迷的段志玄赤着上身,趴在榻上,狰狞布血的刀伤袭人眼球。
  旁的军医已在他身上擦药,丝毫不敢有误。
  我将拳头收在背后,走前几步。“殿下当初为何要应承他?”
  该责怪他么?是他才会让段志玄负伤么?
  二公子的眼深不见底,波澜未足,却有了黧黑般的冷峭。“若非他执意,我必不会允了他。”
  强词夺理!我瞪住他的目色苍寒。
  待军医用白布包裹了段志玄身上的刀伤后,我立马走去,蹲踞在旁守候。轻声唤着“大哥”,可惜他从未有应。
  抬头仰视坐着的二公子,我忽觉潸然。“段大哥会不会有事?”
  他静静地看我,“不会。”
  我道:“他怎会受伤的?如此威风凛凛的将军,怎会受伤的?”
  他道:“宋金刚埋伏于树林袭击志玄,志玄始料未及,被宋金刚乘人之危。志玄本想收兵,谁料宋金刚骤然挥刀,将他击伤。若非其余士兵护主,恐怕他……”平平地说到了最后,他突然停了声。
  我明白,僵冷的手颤颤地摸上了段志玄的脸颊,擦拭他的汗。
  早闻宋金刚擅长袭击战,如今听来也是千真万确的。
  我寒憎着脸,咬牙道:“宋金刚伤我大哥一刀,我将会伤他三刀。”
  他道:“你要作甚?”闪眼之间,匆匆观出我眼底中的反逆。
  我蓦然起身,拱手恳求道:“请殿下允我出战。”
  他亦起,倏地决断道:“不可!”
  我仰高脸攫住他的视线,深含复杂的光芒。“大哥出事,妹子绝不能袖手旁观。”
  “以你如今的能力,何以出战?若不说此,军中尚还有人不服你,凭你女儿家的身份,何以令他们服从你?”他的眼似漩涡一般,黑得幽寂洗练,深深地将我卷入。
  我抿唇,拳头生紧。“你觉得我不能伤宋金刚分毫?”
  他清淡道:“我从未觉得。”
  我急道:“那你为何这般阻挠我?”
  他道:“志玄不会希望你如此急性子。”
  我“哼”的怒道:“你看不起我,看不起女人!”乱七八糟,就谩骂一通。心突然就想道:“他与太子与阿亮有何区别,都是不愿我能担当重任,不愿我比他们利害!”想至此,怦怦的心稍有脆弱,落寞得很。
  他贯注我眼底的伤怀,撇下眼睑,“你随我走。”一语甫定,扣紧我的右腕出帐。
  我气得跳脚,搏命挣扎。“我不去,我要留在这儿照料段大哥。”
  他好似没有听见我的话似的,使力地将我拖去他的营帐内。
  入了帐,他甩开我的手腕。回身瞅我,我登时停顿。我躲开他的眼,不看他。漫上右腕上的红痕,我心里不讨喜道:“真是个霸王!”
  过会儿子,他冷道:“卸甲。”
  我浑身一颤,张大眼昂视他。心里惊道:“甚?”
  他依旧是冷漠的言语,“卸甲。”眼睑下的神色,我看不清。
  我寒栗地发着抖,心里一阵怒一阵急:“他、他竟然,这、这么的……”思绪混绕,满目惶遽。
  他看着我手背上的青紫冻疮,敛容清肃。“我不想说第三次。”逼近我一步。
  我吓得当场后退,哆嗦的双手揪紧衣领子。心慌道:“他若看不起我的,为何要以此来……”说不下去,一说便是羞辱了自己。
  段志玄示意我莫要忤逆,我虽觉可耻,却也听话。动动双手,娓娓卸甲。胸中起伏过大,绞心得很。我由于慌乱,牙关开始颤动。
  将卸下的甲胄丢在火炉旁,缺少了甚似的,我身形一晃,是有些薄凉。嘴唇咬紧,不让自己听到可恨的发颤声。
  他依旧逼近一步,“再卸。”
  我晃眼如麻地瞅他,发现他并无羞愧之色。一时三刻,我直觉无路可退。心痛如绞,脸皮早已发白。眼眶有泪,但不敢发作。心寒想道:“他……这是想羞辱我!”又羞又愤,从未有过的屈辱。
  他字字清晰,“卸甲。”
  我噤若寒蝉,反抗的骨血不知跑去哪儿。颤抖的双手,碰上了如是颤抖的身子骨。
  为何不反抗呢?
  我慌着手,错乱地卸下所有的甲胄。剩下中衣的我,身形受不了的战栗。即便火炉在旁,也觉肮脏的冷冻。
  泪沾臆,胸涩乱。心如死灰,不想到二公子竟是这般地憎恨我。从前,他就不喜我。奚落、谩骂、厌恶、痛恨,我都曾试过。可今日,他却要当着我,将所有情面全都撕破。
  吸了吸鼻子,我忽觉自己竟是个任人玩弄的木偶。他让我卸甲,我便卸;他要羞辱我,我便由他羞。我把自己当成了甚了,秦楼楚馆的妓女么?
  奋力摆脱泪水,我意欲扯裂自己的中衣。
  忽然,二公子轻声道:“莫要再卸了。”手不已地摁着我的肩膀。
  我发狂地用手推开他,“你到底要如何啊?”咆哮的怒吼不绝于耳的可畏。“我不是你的玩偶,绝不受你摆布利用。你不是要我卸甲么?我现儿卸了,你如此的羞辱都足够了罢。为何还要如此待我,我只是段沉冤,为何竟会落得受屈辱的下场?”潸然泪下,涌如泉水。
  他不应承我代替段志玄出战也罢,憎恨讨厌我也都罢,为何要三番四次地奚落我?
  啜泣声连连响起,我收不住声地哭。心里仿若掏空了似的,想道:“莫非他之前待我的好,都像太子那般,只是想利用我?可是……我还有甚利用价值啊?”
  他伸手上前,似要安稳我的身子。
 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,狠戾道:“你别碰我!我要离开,我要回去段大哥身边,我要去找得雪和爹爹……”泪水骁勇,宛如嗜杀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将军。我不知道自己在说甚,直觉脑子开始不好使了。身子燥热,有些混沌。
  他疾快地抓住了我的腰肢,将我拉进他的怀里,垂眸俯就,温软的唇已贴住我的嘴唇上,烫热了我的身体。
  我胸口憋气,一时间屏住了呼吸。
  他并无像上次那样加深吻的力度,只轻轻地贴着我的嘴唇,使我软化,使我停歇怒气。他环臂抱紧了我,一手托着我的后脑勺,一手固定在我腰间,不许我逃退。
  我静止不动,张大双目地看着他发黑的眼眸。如此靠近的观赏,我就像被他灌进了迷药,无可救药地被他吸引。消停了怨愤,也绝了流泪,静静地贴紧他的唇,似在吮吸。可又懵懵懂懂,一窍不通。
  他的眼珠子流转,葳蕤生光。深处竟是一抹笑意,不绝如缕。
  乍时,我的脸颊烧红。忘记呼吸的我,猛的出手推开他。持开距离,我大口大口地吸气,感到心脏痛绞。
  他眼神附生肃然,将我身一带,已是落座榻沿。
  我一喝一吓,心又卷痛。
  他问道:“心焦又来了么?”
  我摇摇头,瞬间又点点头。面颊火烫,就如这旁边的火炉,烧得很烈。心虽绞痛,但更多的是挥散不去的怦然心动。
  他叹惜道:“有事别往心里忍。”
  我垂头,避开他热切的神色。“……没事。”小声嗫嚅。
  他也不强求,忽然蹲下身,张手放在我的靴子上。
  我一惊,不知他要作甚。
  他噙着丝笑,少有的揶揄。“若我强迫你,你可会像一般女子那样寻死觅活么?”
  我心头激荡,赧然低头。心道:“原来……”
  娘亲的,原来都是我自己想太多!
  他根本对我没有那个想法!
  老天,让我泪流满面罢!
  至此,我觉喜,亦觉失望。
  喜,毕竟他不是对我羞辱;失望,却不知从何而来。
  深藏的心房,有些莫名的情绪。
  忽然,我激灵了下。
  见我不懂回答,神髓一时惊异、一时哀愁、一时蹙眉、一时喷气,他仿佛猜到我所想,却也作罢地不再询问我。用手将我的靴子脱下,然小心翼翼地卷起我的裤管。
  我伸长脖子偷看,腿肚下均是裂开的冻疮,惨不忍睹的恶心。
  他眯了眯眼,神髓隐忧。眉头一皱,起身坐在我的身旁。
  我知晓他是看不惯我的伤处,也许是厌恶。赫然感到一袭失落,含在目中,不敢放恣流露。
  他没有语言,又张手轻轻地拿过我的双手,旋即卷起我的衣袖。观看会儿子,手臂上的青紫,几欲有些黑。手背和手心内的冻疮裂开的裂开、流脓的流脓,夯实肮脏。
  他开口问道:“为何不上药呢?”
  我状似轻松道:“也没甚大碍,我打算解决了你出的难题再上药。”本是他的难题难倒了我,遂我想借这些伤口激励自己。
  “胡谄!”他责备我的轻慢,眼底柔婉,使我猛地不知所措。
  霎时,我语无伦次道:“我、我不痛了,伤口结痂就好。殿下毋须,多费心机,我、我有,长孙辅机的,他的香膏。”说完,我马上从腰间掏出小瓶子。留香在外,已能闻出。
  二公子沉下眼中的复杂,开心见诚问道:“你凡是出征,都携带辅机的香膏么?”
  我一喜,低头笑道:“他的香膏着实有用啊,每每上药后当能散瘀,且还留香呢!”
  遽然,我迎视他的目光。须臾,我收住了笑意。见着他的眉尖挑起,丝许不悦在眼。我心问道:“是怎么了?我说错话了?”
  他从我手中抽走小瓶子,搁置一旁。随后,他从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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