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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部分

海棠春-第70部分

小说: 海棠春 字数: 每页4000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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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闻讯,我再重头看过四公子的信,忽觉奇怪。
  四公子所说的只是长安轶闻,却和尉迟恭与唐军的伏击战相似如此。
  心下难免起疑,我想道:“莫非是有人从中安插了眼线?”
  可凭借四公子的能力,到底是不可能的。
  蒲州留守王行本在唐军的围剿下终是走上了求救的地步。
  宋金刚为保城池,遂命尉迟恭和寻相增援蒲州。
  二公子如法炮制,重施故技,派遣殷开山、秦琼和程咬金率精锐三千,从小径穿插,夜奔安邑截击尉迟恭与寻相。
  尉迟恭之军见来者汹涌纷沓,只得仓促应战。最终,尉迟恭全军覆没。尉迟恭和寻相仓皇逃离安邑。
  唐军大捷,士兵情绪高涨,请二公子再许他们进攻敌军。
  可是,二公子却以“宋金刚悬军千里,深入我地,精兵骁将,皆在于此。刘武周据太原,专倚宋金刚以为捍。士卒虽众,内实空虚,意在速战。我坚营蓄锐以挫其锋,彼粮尽计穷,自当遁走”的话说服士兵,让他们切忌骄兵必败。
  武德三年,庚辰,正月。
  唐将秦武通进攻蒲州,击降留守王行本。
  另一端,时值农民起义首领李文相率众五千余人驻守孟津中潬城,与李世勣结义金兰,共谋袭杀窦建德。
  待窦建德渡河之机,李世勣意欲救回其父李盖,并夺窦建德所据的土地归唐。
  窦建德之妻因为生产婴儿,遂他们一直没有渡黄河,得以躲过此难。
  但李世勣却不因此而停歇。最终,经李文相的帮助,李世勣逃离了洺州,返抵长安,重新归唐。
  此时,帐外鹅毛大雪,湮没了黄沙金甲。
  我躺在榻上,身上盖着一袭大氅,暖融融的。
  右肩的伤并无大碍,碍的却是心头。明明未及心脏,却是疼得无法入睡。
  才下眉梢,忽而帐外走进了一人。以为是程咬金,我顿然开玩笑道:“鬼鬼祟祟的,还真不是好汉呢。”侧目观去,霎时震悚。
  二公子一身戎装,面容疲倦,眼中有了愁色。直直走来,但在榻前的五六步就停驻。深深的眸子,黑如子夜。
  我旋即回忆起那一箭,心脏蓦地跳得激烈。胸口起伏,我沉沉地压下惆然,故意生冷道:“你来此是要嘲笑我么?”
  他迈前一步,“不是。”
  我看到他的双目黑白分明,忽有感伤,胸臆闷瑟。“若不是的,就走罢。”心道:“……我不想见着你。”犹豫的思绪上了眼,正正出卖了自己。
  他再往我这边走,不自禁地就落座榻前。
  我吞下口水,眼前花了花。睁大眼,失落地迎视他的目光。“你已经成功奚落了,何须再多此一举。”
  他伸出右手,意欲抚向我的脸颊。
  我赶忙翻身,用后脑勺面对他。但是我右肩骨扯出的痛,使我懦弱地流下了眼泪。我紧抿双唇,不许哭咽。
  二公子的手腾在空气中,生疏的莫名的眼神显现彻底。一股子想说的话,却也开不了口。
  我涨红着脸,吐气道:“你走罢,算是我错了,你莫要再为难我了。”
  为何到了此时此刻,他还要这样待我?
  他缩回右手,万般锋芒顿挫。冷下言语,他问道:“你觉得我是在为难你?”
  我低吼道:“是!你就是在折磨我,明明我心不苦,如今却被你的一箭搅得生生苦楚。”眼泪愈发多了,骚乱话语的清晰。
  他道:“若非如此,你会死的。”声调变换,隐藏的温热依稀。“……你知道么?”他的指骨发颤,身体微微触动。
  我阖眼,由着泪水冲腾我眼。手掌摁住发酸的胸口,紧密的呼吸稍有抽脱。“我不知道!我只知道你想我死!”眼泪混沌了思虑,胡诌的话像是小孩闹语。
  揪住衣襟,我扭捏至极。
  他快速地并拢五指,眼色瑟萧地瞅紧我的背脊,压迫的话使我难受。“在你心中,我便是如王世充那样万恶不赦?”
  我心中并非这么想,可嘴巴却不由心地喝道:“对——”悸动的身形打着激灵,我揪紧了衣襟,屏住了呼吸。
  他眉色的关怀飞逝无息,五指成拳。调子瞬间平坦冷寂,说道:“如此孩儿性的人,毋须再留军中。待你痊愈,立即返回长安!”最后一句,他咬字清晰。他起身,丝毫没有留恋就离开了。
  我“嗤”地吐声,带出了无数眼泪。蜷缩身体,我把棉被蒙住了自己的头颅,放声大哭。
  心脏真的很痛,这是他娘的干么了,究竟是我错了么?
  二月初,雪一直下。
  我的伤口结痂了,也是时候离开。整理衣甲,我起身欲外走。
  秦琼站在雪里,笑道:“你才伤好,怎就出来受冻了?”
  我道:“我睡到腿脚都麻了,得出来走走。”
  天天睡,天天吃,小猪么!
  他见着我走得力不从心,遂上来搀扶我。“雪厚,你得踩实。”
  我噙着丝笑,“无妨,即便湿透了,也还是得离开的。”语带玄机,令他扬眉。
  他道:“你随我进帐,我有一物给你瞧瞧。”
  我犹疑三分,眉梢挑起。
  他掺着我的胳膊,一步一脚印,进了他的营帐。
  我停住脚,问道:“你有甚给我瞧?”
  他谦谦一笑,润物无声。松开了我,他进内取物。不一时,他将手中的两支箭呈现在我眼前。
  我哑然,静静地观察他手中的两支箭。
  一支是二公子伤我右肩的箭,箭簇上刻有“唐”字;另一支是箭簇染了黑色液汁的箭,且还断了两截。
  稍等片刻,我才问道:“这是?”
  秦琼道:“你不是看得清楚么?何须问我啊!”渐而,他浅浅露笑。
  我不懂,连忙摇头。
  他并未解释,只是道:“总有一日,你会知道的。”
  我道:“你直接告诉我不也更好?”
  他轻摇了脑袋,“你心头的疼痛,却并非因伤而致。至于为何,也只你一人晓得。若不明白,只好自个儿领悟罢。”
  我还是不懂,“我真的不明白。”
  他笑了笑,把两支箭塞入我的手心。“此事不急。”箴言一般,似在提醒。
  我将信将疑,他的话都把我搅糊涂了。
  几日后,俘将独孤怀恩从尉迟恭身边逃走,趁机谋反。
  独孤怀恩反唐,自立为王,率自己的军队攻蒲州。
  其好友唐俭闻讯,当下说服尉迟恭,请求帮忙,是故尉迟恭派人报信给李渊。
  李渊闻之,大怒。先派兵攻打独孤怀恩,捉到他后,将他诛杀而后快。
  与此同时,突厥处罗可汗在定襄封炀帝之孙杨政道为帝,声称复辟昔日隋朝。
  三月,唐将王行敏和李仲文分别在潞州、浩州击退刘武周之军的进攻。
  张德政袭斩护运粮饷的刘武周的部将黄子英,并占领张难堡,切断了汾水东侧的敌军粮道。
  四月,宋金刚可谓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。
  十四日,由于粮秣断绝,他不得不领兵撤退。他以寻相的兵马为后卫,向北撤离。
  闻此消息,二公子立即率领全军倾巢而出。
  临行前,居然还有人顾及我这个将走未走的麻烦人物。明明该是两个月前卷包袱走人的,谁知军情甚急,二公子一时三刻间都没睬我。我也乐得清闲,剩了离开的心思,干脆死皮赖脸到底。
  现儿,段志玄派人将什伐赤牵来。他让我骑什伐赤,且还命我追随秦琼。
  我虽是不悦,但也听从。
  起码,主人还是“舍不得”让狗儿回巢的。
  远远看见,二公子骑着一匹毛色黄里透白、白喙微黑的马。此马名曰“特勒骠”,体形健壮,腹小腿长。西域汗血,突厥特勒也比不过。
  他的眉宇间神采飞扬,一切谋略成竹在胸。只是,幽深的眼眸淡淡地瞥向了我。
  我心下抑扬,慌忙回避。扭转马头,我跟上了秦琼的坐骑。
  大军挥旗进发,以横扫千军之势直逼尉迟恭和寻相。
  云峰镶墨,分崩离析。风云变幻,只晓此刻。
  唐军乘着势头,立即跟踪追击敌军下落。
  铁马群山踏春风,女子胭脂晕成泪。铁青色的云生生蔓延,空气忽的变得森冷。齑粉碎裂,成了马蹄下的一句句将要归来。
  至吕州,追及寻相。
  原来尉迟恭早就与寻相一军分二,各奔东西以分散唐军注意。
  不管如何,二公子以惊人能力大破寻相之军,乘胜继续追击余下的尉迟恭之军。
  他骑着应策腾空的特勒骠,奔驰在皑皑白雪之上。
  此后军队,热情高涨地追随,沿途高声呐喊,以示军威。
  出了吕州不久,他们终究是追上了尉迟恭的残兵败将。
  二公子大手一挥,唐军由远至近,连连囊括敌军。里一层,外一层,如网密布,毫无漏洞。
  尉迟恭拉缰,猝不及防地看了看那一匹特勒骠。再几,便是能有高贵身份配上特勒骠的主人。
  我收紧缰绳,紧瞅着远处的尉迟恭。意气骄满,却不知自己其实满身的疲惫。
  他似乎也看着我,眉宇深深一沉。眼中光芒沉坠,似有愧怍。
  二公子驰马慢慢向前,本欲说话。
  可是,尉迟恭却会错了意。他嚎叫了一声“杀”,然从胁下取出单鞭,策马狂奔至二公子。
  秦琼旋即骑马飞奔,救主。
  此时,唐军杀戮之气腾然,鱼龙舞万丈。一个劲地冲上去,与敌厮杀。敌军见状,虽有仓惶,也知不得退缩。
  天地混战,刀剑齐射。黄沙百丈,霎时熏染了一片血红。
  我举起手中的马弩,连连发箭。发完扔下,我抽出腰间挂着的剑,开始对敌。
  云层撕碎,像脱缰的野马解脱出来。闷声耀眼,急骤徐徐。
  尉迟恭与二公子的对打,实为惊心动魄。尉迟恭单凭一声天地吼,震得人心收紧,大地摇晃。二公子手起剑落,却无法伤尉迟恭半分一毫。
  即便一早赶至救主的秦琼,手中的金枪也不能击进尉迟恭。
  二公子与尉迟恭从马上斗至马下,后加之秦琼,三人交缠地斗,夺魂如风。
  忽而,尉迟恭左支右绌,挥鞭使一记“险象环生”,当当让二公子与秦琼招架不住。未几,尉迟恭划腿转圈,气焰顿扬。
  我一瞥,心底大喊遭殃。使出狠招,解决了碍事的敌军。实非不愿,否则我当真不愿下毒手。凌厉发力,我跳跃翻身,腾空飞扑向前。
  尉迟恭旋予一劲,然后使出十三腿法。
  我心下着恼,赶忙跳落地面。随手抓一把沙砾,后又点起双足,斜身翻手,将一把沙丢去尉迟恭的脸上。
  尉迟恭当下的十三腿法只去了第四招,从天而降的沙砾打乱了他的阵法,只得震退两三步。
  我以虚衬实,右手迅速抢出剑刺去。
  尉迟恭胡乱擦眼,隐看眼前寒光闪烁,向右急闪方可躲过我的剑。
  止步,他看清了我。
  我护在二公子与秦琼跟前,暗查尉迟恭的一丝端倪。
  二公子嘴角浅笑,娓娓讲道:“敬德英武善战,一身戎马倥偬,征战南北,屡立奇功。何须再屈居人前,受他人意气。”
  我转头瞄他,心念一动。
  自尉迟恭派人报信给李渊时起,他就被诸将排挤,说他是细作。
  尉迟恭未语,紧紧地看去二公子。
  二公子道:“若你愿意的,就留下来罢。若不愿意的,我可放你走。”进而他补充了一句,“但,只是你。”
  言下之意,除了尉迟恭,他不会放过其余人。
  想必尉迟恭也是肝胆相照之人,甚弃同伴于不顾的念头,不是他要做的。
  他摇摇头,大笑道:“多谢秦王好意,只是我这个粗人,留下也只会碍着你。”豪言豪语,令人敬服。
  二公子正欲劝说几句,却被尉迟恭抢了话。他道:“如秦王愿意,何不打发我一些银子,近来我军都快饥疲得要吃活人了。”如此话语,不正有施舍意味么!
  尉迟恭瞟了我一眼,高傲地笑了笑。
  他正欲说话,我不给他机会。我箭步冲前,一个劲地打。
  同时,秦琼在我身后协助。
  二公子见我任性,但看我入了险,只好陷阵帮我一把。
  三人合臂交击,任谁也不能抵抗。
  尉迟恭吃力地与我们三人对打,单鞭使不着用处。
  交战数十合,也知尉迟恭的能耐有多大。难分伯仲的武斗,让在场四人都泄了几分内力。
  忽然,寻相带着残余的兵马,杀出重围。
  尉迟恭扣招不发,转身使了一些阴招,将我们打出了一丈外。随即他火速地跳上了寻相的马,汲汲外逃。
  不一刻,二公子唤来了特勒骠。他一踩马镫,迅捷上马。只落下一字“追”,他与特勒骠先行离去。
  秦琼拍了拍我,眼神示意我快些上马。
  我吃惊,不多说地就找回什伐赤,抄小路前去截击尉迟恭。
  一昼夜行两百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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