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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部分

海棠春-第83部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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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我都晓得。”我不懂他为何这么说。
  他的侧颜柔煦,笑容清爽。“除了白蹄乌,你都是头一个驾驭飒露紫与什伐赤的人。”
  我当是听不真切,清清喉咙道:“叔宝,你若有话问我,何不直言?”
  他只笑,用水瓢舀起一瓢水,洒在什伐赤血色的背脊上。“殿下自幼偏爱骏马,若非知己,他断断不会赠马给他人一骑。可是,你却不同。”
  婉转的言语,企盼我能明白。
  我眼里溢出不相信,舌头打转会儿子才道:“有何不同,还不是他的属下么。”或者没名没分的情人。
  但是,秦琼的话不无道理。
  二公子让我骑过白蹄乌、飒露紫和什伐赤,这一切都不虚假。
  他移步走到了飒露紫身旁,为它打理鬃毛,兀自笑道:“是不同的呢!”
  我道:“你到底想说甚?”
  他道:“你还记我曾说‘细心留意,自当想通’的话?”
  我惘然点头。
  他“哈”的轻笑,“我一如既往,还是这么一句。”
  我怔忡想道:“细心?”
  是夜,天上一轮明月坠入了白雪中,淡开了浅浅哀愁。
  大雪没及马腿,风抖得很。
  我声响雪中,艰难地挪着步。
  李靖正在等我,我快速地扫雪前行。
  这一夜,他将要教我如何掺入《八阵图》来使六花阵。
  《八阵图》细分天覆、风扬、云垂、龙飞、虎翼、鸟翔和蛇蟠八个阵赞,又以乾、坤、巽、艮四间地,为天、地、风、云正阵。
  李靖从雪地里捡来一根枝丫,在雪面上细细地画画涂涂。“总体七阵,外围六阵,中心三阵合围成一圆阵。形体如蜂窝,密不可分。”
  我道:“蜂窝向来严实,如此分布,若要接应外围的正兵,便是大大减少了控兵的难度。”
  “着重一点就是,你毋须用太多时间去考虑如何计算正兵的分阵速度。”他认真地说,“配合布阵者的要求,可派上用场。”虽然威力会稍逊于《八阵图》。
  我点点脑袋,“之前我阅览过上古黄帝的《握奇文》,发现孔明的《八阵图》排列如井田与道家八卦,真是奇异得很!”愈说愈兴奋。
  李靖认同道:“不错!只不过孔明还糅合了天文地理,这恰恰是六花阵无法比拟之处。”
  我道:“师父,既然我们学不来《八阵图》,为何不参照《孙子兵法》中的‘五行八卦阵’和《孙膑兵法》中的‘八阵’呢?”
  他的眼里蹙起了光芒,仿佛始料未及。
  我咧嘴而笑,“‘孙子曰:五行无常胜,四时无常位,日有短长,月有死生’。金木水火土若是不可,加之孙膑的‘用阵三分,诲阵有锋,诲锋有后,皆待令而动。斗一,守二。以一侵敌,以二收。敌弱以乱,先其选卒以乘之。敌强以治,先其下卒以诱之。车骑与战者,分以为三,一在于右,一在于左,一在于后。易则多其车,险则多其骑,厄则多其弩。险易必知生地、死地,居生击死’,不正是天衣无缝的六花阵么!”
  李靖神情乍变,惊喜万分。“孙武的五行加上孙膑的八阵?”
  我“嗯”的用力点头,“以二孙之力,可敌过一个孔明!”
  他浅笑道:“再加上车骑千乘,纵使是王世充数十万的江淮兵马,也难是二孙的敌手。”
  吴蜀两军连横,加之孔明的《八阵图》,大败曹军。
  我就不信,凭我与李靖创新的六花阵不能扳倒王世充。
  下旬末,李靖上表消灭萧铣的十策,蒙受李渊的重视。
  二月初,万道金光喷薄而出,令人目眩神迷。
  李渊调配李靖和李孝恭赶赴夔州,安辑萧铣。
  李靖被任命为行军总管,兼任夔州总管李孝恭的行军长史。
  今日我起得甚早,知道李靖要走,遂为他饯行。
  我骑着什伐赤,一路相送李靖。
  虽然身在他的麾下时间不长,可我却学习了许多的兵法与道理。
  李靖为保证我的能力还能继续增长,遂暗中调动了数百精兵给我。
  他说,士兵们都愿意为一名女将军鞠躬尽瘁、死而后已。
  我听后,衷心感激。
  他说,希望回来后能见我与二公子和好如初。
  我开始有些忡,随后也只笑,不答。
  他还说,六花阵须以重要关头才用,否则便不可体现此阵的威慑。
  我点了头,应承他。
  搁浅英雄泪,决计笑两声,他究竟是与我惜别。
  我调转马头,娓娓地驱使什伐赤回去。
  走了不远,忽见程咬金驰马疾奔而来。他的玄甲染着鲜血,黏合着发丝的汗水早是散开。
  我“吁”地制停什伐赤,悠悠道:“咬金,你这是……”
  未说完,程咬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。眼睛萦绕血丝,红火的。焦灼道:“快跟我走,殿下他……”
  听出他的担惊受怕,我反握住他略微发颤的手。“怎么了?”
  “殿下……”他深吸口气,豁出去说。“他为探清敌军实况,只带数十步骑,跨飒露紫前往北邙山。却在故马坊遭遇王世充的截击,双方激战,我军被王世充的江淮精锐打散了。殿下没有别的法子,只好命我回北邙山营地寻找救援,而他就带着随行的段将军与侍臣丘行恭杀出血路突围。”
  我拽着他,咬牙道:“走!带我去故马坊!”心里骂道:“二公子他真不是人!怎么不带玄甲军啊!”
  一个人身先士卒,有屁用啊!
  程咬金见我眼里有血,嗜杀的模样一如当初火烧密林后的残忍。
  “快——”我朝他咆哮。
  他受了恫吓,然僵着脖子点头。
  我冲在前方,策马扬鞭,飞奔故马坊。
  远远观见,段志玄护在二公子跟前,驶马与王世充交战。
  二公子在后掩护,与段志玄双双击打王世充。
  四面冲来的江淮士兵,将他们汲汲包围。
  二公子的铠甲披染尘嚣,他的背后被王世充砍了一刀,汗水打湿了兜鍪下的染了鲜红的脸颊。他骑着飒露紫冲开血路,挥剑无情,厮杀敌军。
  侍臣丘行恭身穿玄色战袍,头戴圆纹兜鍪,胁佩刀及胡禄。身材魁梧,容貌威武俊晤,卷须。他奋勇抗战,杀得兴起,只为救主。
  我夹紧马腹,“驾”的一声驱马。
  什伐赤足轻电疾,似乎了解我的紧张之心。它载着我,拼命狂奔向前。
  忽然,我的身体如遭电亟。
  一条长堤横在二公子、段志玄与王世充面前,围追堵截他们的江淮士兵,连忙拉弓衔箭射向他们。
  我双足踩着什伐赤的背,借机跳起。腾空反跳,我旋身扑去二公子。
  箭发离弦,电光石火。
  我扑倒二公子翻落飒露紫,在地上打滚了几圈。
  骤闻飒露紫的嘶叫长啸,箭射在了它的前胸上。它双眼垂首,神情肃静,眼底的骄横跋扈顿时被颓败衰惫撷取。臀部稍微后坐,四肢略有无力感,剧烈的疼痛使它全身颤栗。
  丘行恭抓紧机遇,急转马头,从胁下抽箭,向敌军连射几箭。
  段志玄挥剑劈开一支支射来的箭,却未顾及自己的坐骑已被箭矢射中了马蹄。马瞬间翻倒,他恰时被敌军俘获。
  我抱紧二公子,生怕他有何万一。
  他看清楚是我,双眸一凝。随而,他山重水复的神色使我冷颤。竭力推开我,他撑着力气欲要起身。眉宇蹙紧,冷汗直冒。
  我倒在边上,虽有伤心,却也难顾自身。翻身扶着二公子,我道:“殿下你没事罢?”
  他固执得很,还是推开我。复杂的眼底竟是冷峻和一闪即逝的不忍,他道:“你来作甚?”
  废话,我来救你啊!
  我顽强地起来,抓着他的手臂。“我来了就来了,你管我作甚!”倔犟的话,我也会很多。
  他侧过头,“你走!”额角的冷汗滴在了脸颊上。
  我一愣,随即气道:“偏偏不走!”强横地扶起他。
  横看远处的飒露紫,马色紫的很,仿若是中毒似的惶遽。
  我呼吸一窒,难以置信。
  这么骄傲的飒露紫,怎么会认输?
  二公子挣扎想逃开我,我就不如他所愿。
  陡然,王世充放声笑道:“李世民!我劝你还是投降罢,你现儿来瞧瞧你的大将!”
  我与二公子皆有一惊,抬头远望。
  段志玄被敌军俘虏,正被扣押。
  我讶道:“大哥!”
  二公子攥着我的手腕,压力一按我的脉搏,暗示着我不要冲动。
  段志玄双手反剪,被人挟持。他大吼道:“沉冤!你快带殿下杀出重围,不必管我!”
  我结巴道:“大哥……”
  “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?”他的眼血洗一般,浓重的味道影响了我。
  我颤着双腿,心道:“段大哥被擒……”这怎么可能!
  他是段志玄,是永不言败的大将军!
  这时,丘行恭即时翻身下马,把自己的坐骑让给二公子。看向了我,他只说一句“请段将军务必将殿下安全送回北邙山,丘行恭当是感激不过”。
  语毕,他奔去受伤的飒露紫身旁,一手牵着它,一手持刀向敌军斩去。
  我深知丘行恭和段志玄一样忠心,遂我不可辜负他们二人。
  拖着二公子,我拉过丘行恭的坐骑,由不得二公子拒绝和挣脱,硬实地推他上马。
  未几,我吹了一声口哨,唤来什伐赤。
  王世充骤然喝道:“你们都休想逃离!”撤手,示意兵马冲前。
  敌军如天昏地暗的漩涡,势要将我们吞噬。
  偏在此时,山头的一方传来了鼓噪的壮烈。
  侧眼看,一身战袍的大公子带领唐俭及其余大将,从侧翼突击,包抄王世充的江淮之军。
  我吃惊异常,看住疾马奔腾的大公子。
  大公子朝我高声道:“你快带他走,我来善后。”
  二公子面色发寒,嘴唇哆嗦。瞅紧大公子,他的声调弱如蚊蝇。“……太子。”
  我不及说话,便立即跃上马背,抽尽全身的力气拍向两匹马的屁股。
  两匹马儿疼痛,掀了掀前蹄,便扬尘而去。
  我别了他一眼,故而扬鞭,撤马离开。
  二公子尚存力气,他巨声大呼,挥起染遍血花的剑,劈斩数人。
  片刻后,我们在大公子的军队援助下,突阵而出,得入大军。
  至北邙山营地,二公子浑然坠马倒地。
  长孙无忌与秦琼见状,都是吓坏了。他们赶忙七手八脚,将二公子抬回营帐。
  我伏在什伐赤的背上,汗血是火,燃烧了我的醒觉。
  一次又一次地放过王世充,他却得寸进尺,一步步地将我逼入绝境。
  面颊粘着什伐赤的血汗,我眯了眯眼,咬紧牙关想道:“你他爷爷的王世充,姑奶奶我不杀你誓不为人!”
  黄昏里,西风下,我徘徊在自己的帐子里,忧心二公子。
  他晕倒了,我是否该去瞧瞧他呢?
  可是,段志玄被擒,飒露紫中箭,这一切我该如何解决?
  心思百转千回之时,听得外头有人在语。
  我掀起布帘,出去。
  两名劈柴的士兵,正兴致勃勃地谈论我的丰功伟绩。
  某甲道:“咱们的段将军真真不可思议啊,小小一个姑娘家竟可以一敌百,连击王世充,令其落荒而逃。”
  某乙道:“可不是么!李将军麾下部将如云,这段将军便是其中一人。”
  某甲道:“闻说她是段大将军的义妹,又与玄甲军的诸位将军结下兄弟缘分。”
  某乙道:“你以为她是靠他们才可获得战功显赫的么?”
  某甲啐道:“才不是呢!我当是敬佩她这位女将军的。”
  我躲在他们身后,仔细倾听。
  某乙点点头,不说话了。忽然看到某甲的手,“诶”了声问道:“你最近长了冻疮?”
  某甲不禁红了脸。“小事一桩,何须大声!”
  某乙取笑道:“我才不管你呐!我只想告诉你,若你实在疼得难受,便去请求段将军给你一些药膏。”
  “你如何知道段将军有药膏?”某甲张大圆圆的眼睛。
  某乙欣然道:“那药膏可是我从百姓家买回来的。”
  某甲不信地看了看他。
  某乙哼声道:“……其实是殿下命我办的差事。”支吾几声,还是说出了真相。
  我杵在原地,四肢均瑟。眼生悸动,满腹骚乱。
  某甲问道:“殿下这是何故啊?”
  某乙不悦地拍了他的脑袋,大骂一句“混账”。“你还不晓得呐,殿下这是关心属下啊!虽然上次殿下与段将军争吵了,而且殿下不睬她。可那一晚我偷偷瞄见了……”说了说,便收住。
  如此吸引,某甲吞了吞口水等候。
  我缩了缩心胸,手漫上了大腿处,紧紧扭着骨肉。
  某乙窃喜道:“我瞄见殿下躲在帐外,观察着段将军与李将军的操练呢!然而待段将军回帐不久,殿下便令程将军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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