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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部分

海棠春-第84部分

小说: 海棠春 字数: 每页4000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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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某乙窃喜道:“我瞄见殿下躲在帐外,观察着段将军与李将军的操练呢!然而待段将军回帐不久,殿下便令程将军与尉迟将军送去醒酒茶和一些治疗冻疮的药膏啊!”
  我的眼失了神,脚步打退。心道:“原来是他……”轻轻吸气,心有了丝绞紧。
  转过身,我毫不犹豫地就往二公子的营帐跑。
  一定,一定要与他解释道错!
  喘着气停在帐外,遽然间,我不敢伸手掀起帘子进内。
  想到他狠狠地推开我,想到他可能不想见我,想到我心疼极了。
  寒风萧索,霍然下起了丝丝小雪。
  风进帐子中,顽皮地吹开了布帘。
  隐隐跃动,是我急烈的心跳。
  透过帘子可见,二公子赤着上身,背对着我坐在榻上。
  长孙无忌与秦琼各在左右伺候,二公子的背上刮开了一道刀伤,鲜血淋漓地滴落在软被上,染了一片火红。
  我倒吸冷气,牙齿颤得发涩,碰撞之间竟咬到了舌头。
  雪片愈下愈多,闪耀的光芒撤眼而过。
  眼角含泪,我不敢相信地瞅着那个背对我的人影。
  只听,秦琼道:“请殿下稍加忍耐,末将先替你止血。”
  长孙无忌按住二公子的手肘,喟然道:“如果现在李将军在此便好了。”
  二公子的眼波澜不兴,根本不为背后的刀伤而伤痛一分。他只问道:“沉冤如何?”唇色发白,咬字却很明了。
  长孙无忌眼波致愁,随而消损得快。笑了笑,扬起眉。“很好呢!”
  二公子忽视他的话,问着秦琼。“沉冤如何?”
  秦琼眼睑一眨,看看长孙无忌,又看二公子,片刻才道:“如长孙大人所说,好得很。”
  二公子不语,拳头微蜷了起来。
  我紧紧地捂住嘴,生怕哭咽声会引起他们的注意。
  偷沾着泪,我吸了吸鼻子的酸楚。
  事到如今,他该是恨我的。
  若我能跟着他,保护他,或许他便不会伤了自己。
  真恨我自己,我的确无能。
  我也终于明白自己的错处,原来我是这么的自私自利。
  为了能够一把火烧死王氏父子,我不惜牺牲百姓,不惜泯灭人性;为了儿女私情,我负气与二公子执拗吵闹;为了固执己见,我坚持自己的错误。
  到头来,错得最多的人竟是我!
  悄悄放下右手,我顶着满面泪痕,打算进去与君请罪。
  蓦地,有人拉住了我的手肘。
  我转回头,眼泪顿然收住。“太子殿下?”
  大公子生笑,“怎么落泪了?”带着我,先离开了二公子的帐子。
  我忽然驻足,抽回自己的手。胡乱地擦拭着眼,我状似笑容可掬。“料不得如此丑态竟被太子殿下发现了。”
  他惜道:“我多希望能瞅瞅你的丑态呢,也许我就毋须忍痛割爱了。”
  我的手一僵,眼神闪过异色。
  纷纷扬扬的雪花打在了我们的头上,白了许多,怅惋了又许多。
  他道:“看来洛阳之战,我错过了许多事情。”眼波如秋水,融融透透。
  我别过头,不置一词。
  他眼眸含笑,嘴角轻扬。“沉冤,如若当初我没有放弃,或者我强行留住了你,你还会一切如旧么?”
  我应该会恨死他的!
  我轻语道:“太子殿下毋须这么做。”
  他的眼底氤氲水雾,是入秋的凉菊。“为何你……却是……他?”
  我眼帘张开,对视他的目色。“英雄造时势,不是你,便是他;不是他,便是我自己。”
  他失落一笑,“我想,他们也走了。你……回罢……”余光转外,他的眼角热得生红。
  我擦干眼泪,朝他作揖,且走。
  风刮得猛,铺天盖地的都是白茫茫的雪。
  加紧脚力,我奋然奔跑。
  转弯,冲到二公子帐子外。
  打算冲进去,殊不知乎,却与里头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。
  我的额头撞在那人的胸怀上,疼得我呲牙咧嘴,身子弹开了一步远。
  以为是哪个混账碍我去路,一抬眼,却见是穿好衣裳、披上大氅的二公子。
  他的脸苍白如织,见到我,他眉峰蹙起。
  发现我的眼红红的,便似乎知道了一切。
  我的眼泪仿若不争气的小顽童,扑簌簌地掉下来。
  雪小了几分,却迷了眼睛。
  身子不自然地倾前,我双脚一瞪,扑入他的怀中。
  我哭着吼道:“对不住,我错了。”
  他被我这么一撞,当下抱紧我,稍稍退了退。且后,才慢慢稳住彼此。
  明显的,我感到他的身形绷直了。
  我吞气一声,下颔昂起,抵在他的肩头上哭泣低喃。“二公子,你是不是不要我了?我知错了,明白自己铸成大错了。二公子,你别不要我啊……”说着,竟哽咽了起来。
  二公子的双手紧紧地箍住我,仿若一放手,便感觉不到我的气息。 
  我凝噎地扬声,带着无数委屈与内疚。“二公子……沉冤当真……知错了……你别推开沉冤……”
  他的眼揉散了清冷,容色润如日暮碧云,细馥只香留。“我曾经想过真的不要你了,可我却是再也舍不得。”不知何时起,他有了这般思想。
  我嚎啕道:“我几欲毁了你建功得来的民心,你该怨怪我的。”
  他哑然失笑,摇头道:“如你所说,我也有错。不懂体谅,当是绝情。”
  我说不出话了,独在他怀抱里尽情落泪。
  飞云冉冉,雪已消停。
  一川温婉,烟雪风絮谁与度?
  我哭完了,二公子辄牵住我凉冰冰的手,走去了河边。
  这儿,便是他当初扔我下河的地方。
  我猛然失色,抓紧他的大氅。双眉拧紧,却是泼皮。“二公子,你还要扔我到河里啊?”瞥了瞥他,我嘟囔嘴唇。“河面都结冰了,扔我下去,冰面都不开裂呢!”
  他“嗤”地笑开,环臂将我的腰肢揽住。“我的段傻子……”伏首低眸,深情款款。倏地低下额头,撞了撞我的额头。轻轻碰触,却还霸道有力。
  我微翘起嘴,眉色绞急。“撞得我好痛啊!”
  他道:“痛死你罢了,反正你还骂过我。”眼色转暗,可无意间还是温和。
  我缩了缩脑袋,想着我曾经骂他“非人哉”、“混账”、“该死的”等等。为此,我脸皮飞霞一片,羞恼得很。
  “是以……”他蓦地兴起,看着我发红的眼睛和鼻子。“我也要骂你。”眼底拥揶揄之态。
  我张大眼,不能相信地观着他。心里腹诽道:“他着实……”有了些孩儿气。
  登时,我轻推开他。“且慢!”双手抵在他的胸前,我仔细数着法子补救。“二公子若要骂我的,我还不如给你一些补偿。”
  他“噢”了声,兴致勃勃道:“补偿?”
  我想来想去,唯有此法管用。
  心跳极快,“怦怦”乱如小路奔跑原野。昂起绯红的脸,眼眸紧张地看向二公子。我放下手,慢慢地踮起脚尖,嘴唇缓而缓之地靠近他的唇。
  心脏几欲从口里蹦出来,脸颊好像发烧,烫如火烧,大可媲美关云长。双拳攥紧大腿上的肉,我张大眼,眼睑都不敢垂下。
  他眸色如星,闪闪发亮地将我的影子映入他的眼球之中。
  我扬起头,飞快地吻了他脸颊一下。
  他的眼一闪一闪的,波光粼粼。眉梢皆是笑意,倏然俯就,他低头吻住了我的唇。
  温暖的唇触着我的点点滴滴,唇舌交缠,着实使人又喜又惊。
  我的脑子眩晕得很,嘤咛之声,令我逐渐虚软无力。
  他怀抱着我,加深了吻的力度。婉转缠绵蜕变火热急切,迅捷烧起了我的皮肤。本就有些热,现儿这么,仿佛置身火地,竟是一发不可收拾。
  吻得你侬我侬时,忽的,他轻挣开我,猛的摁着我的脑袋压进怀里。他的呼吸有些急促,细细喘气道:“……不能太过分,对你身子不好。”
  我大口的呼吸声,趁着他强烈的心跳声,让我觉得又怯又喜。心里欢喜,他在顾虑我的心焦。咧嘴笑来,无比动人心扉。                    
作者有话要说:  

  ☆、恨重如山,仇似海深

  第二十六章恨重如山,仇似海深
  这一边,李靖在夔州为备战萧铣,他协助李孝恭组织主力和大造舟舰,并训练士兵如何水战。
  那边厢,窦建德统军渡黄河,进攻在河南掠地的孟海公义军。不下几月,攻克周桥,俘孟海公,收编其手下三万将卒。
  几日后,丘行恭带了回天乏术的飒露紫回到北邙山营地。
  二公子艰难做出决计,吩咐丘行恭拔了飒露紫胸前的箭。
  我不忍去见,因为我知道,只要一拔,飒露紫命不久矣。
  飒露紫垂首偎在丘行恭面前,双目撤离的光润逐渐黯淡,低沉地扫视过来,似乎找寻甚。
  我走前几步,轻声问丘行恭:“它是否想见殿下一面?”
  丘行恭摇摇头,只说一句:“即便见了,也改变不了它将死的事实。”
  我看见他的眼球一袭模糊,是被泪水染了。
  飒露紫的尾部不再摇摆,四肢已是冰凉无力。
  我捏着发酸的鼻子,稍稍侧头对它说道:“几日前我还骂过你,用水泼过你,你当时还倨傲得很。为何到了今日,你却坚持不下去了?”看了看眼睑都张不开的飒露紫,我痛心疾首。
  我还记得二公子把飒露紫给我驾驭的时候,它骄横若一个小孩儿,眼里、鼻孔甚至全身,都是火辣辣的厌恨。
  现儿,它只能慢慢等死。
  它的一世骄傲,就像人。纵横沙场,追随主子,是它毕生的心愿。能获二公子的偏爱与珍惜,是它的福分。只是,他再也无福消受二公子待它的好。
  我使力捏紧鼻子,愈是如此,感到鼻子不酸,眼睛却泛出了泪水。
  靠近飒露紫,我用手抚了抚它的鬃毛。“当初你不让我驾驭,我却强行。你走好,来生毋须再遇着我这个待你不好的主子了。”渐渐地,我侧头枕着它发软的背,眼泪泛滥。
  飒露紫的眼尚且找寻,纵然已是无力张开,它还是不肯放弃。
  我笔直地挺身,见它如此,不禁又气又怜。“别找了,他不会见你的。”转头瞪去丘行恭,“快拔箭!”不要让它再承受痛苦了。
  丘行恭含着泪,不忍地晃了晃头。
  飒露紫从不听话,尤其是我。它竭力睁眼,颤着的眼睑不愿垂下。视线迷离,灰蒙蒙的,很浑浊。
  闻状,我喝道:“混账!”怒视丘行恭,“你敢违抗我的命令!”
  丘行恭站在飒露紫的跟前,出神地关注它的眼睛。左手抚摸它的眼睑,他笑出了眼泪。
  二公子痛爱飒露紫,丘行恭自然也是。
  旋即,他俯首,扬起右手使力地抽出箭。
  飒露紫沙哑嘶叫,阖上了眼,顿时倒下。
  我惊惶万状。
  丘行恭蹲下来,轻抚着飒露紫的毛发,疼爱之情溢于言表。
  我起身站在风里,细细地观赏它的颜色。纯紫色,性嚣张。奔跑起来,宛如燕子掠波。喷气起来,似若饿虎擒食。
  “噗嗤”一声,我豪放地笑。
  白蹄乌和飒露紫为主子捐躯,那么下一匹战马,可是什伐赤?
  飒露紫终究是离开了世间,它无法再看到二公子拜祭它的场面,也无法知道二公子是有多么偏爱它。
  经过七个月的作战,唐军已先后进据龙门、回洛城、洛口等要塞。
  当初我的一把火烧了洛阳至洛口仓粮道,也截断了洛阳至虎牢关的粮道。
  然而唐军计退汴州东道援兵,切断了洛阳城所有外向的联系。
  如今,邙山、谷水、显州、尉州、管州等五十余地,皆为李唐所有。
  虽是如此,李渊并没有因此欣喜若狂。
  突厥颉利可汗督军,分道进犯并州、原州、延州等地,已经威胁到中原。
  为此,李渊命大公子撤军离开洛阳,进驻蒲坂防御突厥蛮人。
  他没有与我道别离,临行前只稍稍看我,温吞的笑影一如既往。
  其后,李渊调四公子率军前往洛阳协助二公子。
  养息数日,二公子突下决定:攻城。
  天未亮,众人已起。
  乃因这次掺着“屠城”的成分,遂军将们都十分兴奋。
  二公子以玄甲军为先锋,大军尾随,以此正面突击郑军。同时,他也道明“只许攻敌,不得伤城内百姓丝毫”。
  乃因段志玄被擒,折冲都尉一职悬空,多多少少都影响了玄甲军的军心。
  二公子于是命秦琼为折冲都尉,右果毅都尉没人。
  我一直期待着。
  二公子深知我如捕获猎物的馋馋目光,也就失笑地说了“若你不冲动惹祸,我定必升迁你”。
  我点头如捣蒜,赶紧答应。
  于是我加入了玄甲军,成为右果毅都尉,统领右队。
  我穿上玄色锁子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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