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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部分

海棠春-第85部分

小说: 海棠春 字数: 每页4000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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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点头如捣蒜,赶紧答应。
  于是我加入了玄甲军,成为右果毅都尉,统领右队。
  我穿上玄色锁子甲,戴着圆弧纹兜鍪,扣好肩上的披膊、双臂的臂护与两腿的吊腿。胁下垂挂胡禄、袋子和剑,后背一个弓弩,把匕首滑入吊腿里。准备妥当,出发。
  因为飒露紫一事,我始终难走出“为国捐躯”的阴影。二公子这么小心,都难保证飒露紫的性命,何况是我呢!是以,我把什伐赤还给了二公子。
  黑魆魆的玄甲军为首冲锋,指挥者秦琼身先士卒,带领左右二队,出了北邙山。
  尾随的大军,也不甘落后,骑兵和步兵都加快了脚步,只为与郑军来一场攻守之战。
  霜涛刮尘,雪微微了下起。
  唐军如入无人境地,踏冰河,睬薄雪,势如破竹地前进。北邙山的金鼓和号角声急速热切地响起,交错撞击的音调宛若千波万浪。旌旗翻卷山河,巨龙吐沫腾冲,呐喊声如海潮,英雄尽显胆色。
  洛阳城门上,王世充身披戎装,风采悠然,嘴角含笑,等待着唐军的到来。
  兵临城下,车轮碾压雪地,伴随着马蹄印子,掀起了烟尘滚滚。金戈铁马,只在这一瞬间化为高昂士气。
  二公子收缰绳,昂头看向城楼。他的眼目清明,“没想到郑王也在!”
  王世充噙着丝笑道:“我也没想到又见秦王。”
  “兵困孤城,你也莫作无谓抵抗,我劝你还是归降。”二公子眼角攫冷。
  王世充轻清说道:“流血漂橹,哀鸿遍野,这将会是你们的下场。”手指稍扬,指去了唐军。
  二公子扬眉浅笑,一针见血道:“便看郑王还有没有援兵了。”
  王世充一愣,眉色沉底。
  我坐在战马上,嘴角带凉。
  二公子道:“归降与否?”
  王世充恣意狂笑,言辞中尽放挑衅。“李世民,你打仗数年,与我交战无数回合。莫非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?”
  在二公子身旁的秦琼,忽然低声道:“殿下!这厮嚣张跋扈,且重在挑衅,你莫要被他的只字片语所激怒。”
  二公子轻抬手,示意他勿语,心底自有主张。迎向王世充的目光,他道:“既然你死心不息,仍守孤城,我必是破你城门,取你人头。”
  说得真是冷冰冰啊!
  我喜欢!
  王世充高昂着脑袋,一丝畏惧也无。
  二公子道:“我再问你一遍,归降与否?”
  王世充顿然收住笑容,阴森地瞪视着他。嘴唇仿佛是茹毛饮血的野人,青面獠牙之势显露。“我王世充乃一世枭雄,绝不归降李唐!”
  二公子冷峻的面容起了杀戮之心,他道:“既然如此,我也不再勉强。”摆手唤来秦琼,低头在他耳边述说几句。
  过后,秦琼朝二公子颔首示意。
  他举起右手上的金枪,叫嚣道:“攻城——”日月当空顿时如天崩地裂,魂断梦绝。他劈下落金枪,凌空起风。
  “啊——”倏忽,山河磅礴就是众将士的巨吼。黑压压的一片乌云盖地,士兵们长驱直入,直奔城门。
  王世充立即挥手,郑军汹涌地从四面八方出来迎接唐军。
  郑军喧哗取闹,一鼓作气。
  登时,听得一阵阵的擂鼓吹响与号角鸣声。
  为此,唐军士气瞬间高扬,一刹那往前冲去。
  刀枪无眼,兵马无心。
  然而城楼上的守将从内头取出了许多显眼之物。他们在栏杆上架设了大炮飞石和八弓箭弩机,此乃郑军最后的守城武器,也是最强大的还击手段。
  我奋力驰马,往前俯冲,一个劲地厮杀阻碍我冲去城门的郑军。
  从背后拽下弓弩,自胁下抽箭、衔箭、扣下扳机,一气呵成。顿时,一发五箭射向了敌人的胸口。
  我赶快抽出剑,英勇杀敌。
  场面震撼,士兵混杂,若非士兵服色不同,我恐怕会乱杀一通,以致血流成河。
  刀剑沾染了敌人的鲜血,妖冶刺目。
  我看着有些作呕,觉得是在有些于心不忍。但是,我却领悟了道理,若我不杀敌人,便是敌人杀我。故而,我必须先下手为强。
  突然,城楼上的守将大喝一声,所有武器都已预备好。
  我坐在马上看了看,心魂皆惊。
  王世充翛然挥手,守将心神领会,当即发射最强的大炮飞石。
  眼前一亮,无数块重达五十斤的大石从空中飞来。
  我怔住了前进的步伐,惊色一下掀起。
  遽然,二公子吼道:“众将退后——”声音娓娓拖长,急剧转怒。
  我不及考虑,就见城楼上飞射出无数大石。
  刹那间,石雨如瀑。海潮似的龙吟虎啸,朝天喷薄而出。整个天空都遍布灰色的石头,仿若激流出了轨道,急速攻落大地。
  我看得痴了慌了,一时呆住。
  就在此时,我听得了段志玄大吼着我的名字。我诧然回神,当即愣住。心道:“段大哥?”
  他不是被擒?
  未几,段志玄驰骋快马而来,呼声疾厉。
  我受了惊,登时扭转马头,往后奔跑。
  段志玄估计是趁着这场战役逃出来,我大喜。
  一块块奇形怪状的大石从天而降,陡峭如削的杀伤力,中了无数唐军。
  唐军不及闪躲,死了一大片。
  只伤了的军士,赶忙听从指挥,退避三舍。
  大炮飞石能掷二百步,杀伤力极是强大。
  我不停地跑,时而回头看王世充。
  他似乎不甘停下来,见着唐军如此狼狈,他高兴满怀。
  未几,城楼守将出动了八弓箭弩机。
  八个大弓弩,衔箭的位置高达一发十箭。
  八弓,即为八十箭。
  王世充怒放一声“放箭”,说时迟那时快,箭如车辐,簇如巨斧,能射五百步。
  纵观青天,石头夹杂着箭雨,嚣狂在天上飞舞。狂风乱扫积雪,箭雨迸发火花,摩擦大石头,一齐射击唐军。
  飞溅的血色,染红了所有人的眼。
  尖声惨叫不绝如缕,将卒倒下不计其数。
  玄甲军不能够正面进击,只能听从秦琼的号令,退出五百步外。
  其余大军,死的死、伤的伤,人命垂危无法估计。
  不一会儿子,石箭雨又来。
  下落的雪和飞来石头弩箭织成了密密麻麻的网,毫无漏洞地将唐军包举。
  我看得眼花缭乱,金星直冒。动作却也没停,赶快骑马狂奔离开。
  箭头插入了唐军的每一处要害,胸口、心房、双臂、双脚、头顶……
  一块石头突然间撞到了我的背脊。嘴唇里血气上涌,“噗”的一声,飞溅鲜血。
  我堕下马倒在地上,五脏六腑均是震荡。心里大恨:“你他娘的王世充!”顾不了太多,我强撑撕心裂肺的痛,起身。从胁下扯落一个袋子,我歇斯底里地将袋子朝天空扔出去。
  红色的粉末洒在天上,回旋在乘着硝烟的白雪中。
  一刹那,一支冷箭如若日光,擦风映雪,穿过红色的粉末急速点燃箭身,擦热的火苗簌簌直射城楼。“噔”的铮亮声,箭簇落在城楼朱色的柱子上。
  瞬时,火烧擎天之柱。柱子崩摧,惊为天人。訇然中开,竟是碎开的爆炸声。
  火力开启,柱子炸裂成了碎末,反弹力量过大,击开了城楼上的人。
  守将忠心护主,飞身扑到王世充背上,为他遮住了火炽。
  王世充一把推开守将,撑身起来。
  此时,八弓箭弩机与大炮飞石被迫停止。
  城楼炸开了火势,迅猛的大火燃烧炙热。
  二公子与众将均为惊愕,不知所为何事。
  我右手摁住心口,觉得骨头全碎。左手握拳,右手持剑。大呼疾厉道:“乾坤巽艮,八阵井田分列!”
  忽而,后头援兵增添,健劲跑来。
  八阵列队,井田布局。东南、西南、西北、东北,四间地的八阵队伍,猛的二分成六阵。包围螺旋,回回成圈,看似蜂窝,其然六角。六阵分以为三,一在于右,一在于左,一在于后,阵营处以金木水火土之势。
  王世充唇角出血,眼眸却是不能转开,一动不动地看着雪上的士兵如何变阵。
  六阵内的士兵们一手握剑,一手举团排。
  我吞下一口涌上喉咙的血,急喝道:“合而为一,离而为六。”
  六阵士兵身躯扭动,阵型合并。六阵外有一阵、内亦有一阵,正东、正南、正西、正北的奇兵,则变为正兵。
  内阵摆成圆形,士兵们纵然将团排高举于头。
  此后,外阵七队,化而为六。天阵总为六阵,撤走外方内圆之势。六阵正兵少时一字排开,井然有序地列成一条蛇形阵。风为蛇蟠,附天成形,势能围绕,性能屈伸。
  正兵同样高举团排于头,“嚯”的一声,变换快速已是将团排平放在头上。一团一团地连接,排排毫无缝隙,架起了一条光滑的长桥。
  我嘴角讥笑,“哈”的怒啸一声划破长空。弹跳起身,翻上团排架起的长桥。
  唐军见状,惊然之色且未恢复。
  我握紧手中的剑柄,奔跑在团排上。
  云霄长桥,直通城门。
  王世充心头大震,手足无措。
  我“啊”的鼓噪呐喊,双足一蹦,旋予翻身,跳出了几丈高。
  就在我以为能上城门击杀王世充时,眼角瞥看,城楼上倏然飞出了一抹身影。
  王玄应!
  他腾空飞出了城楼,在空中盘旋,大刀霍霍扫来与我打斗。
  我踩着空气,旋身刺剑,钳制着他的大刀。我横腿一扫,偏偏击中他的手腕。
  他旋予,后空翻落地。
  我在空中踩踏着,临机应变道:“五行之阵开!”
  六阵正兵撤下团排,重新列阵。一阵衔入二阵,总成五阵。各以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循环无端成形,主客先后,经纬变动。
  着落雪地上,我站在了五阵前头。“王玄应,你这个狗贼!”没心没肺。
  王玄应黯淡的眼顿有肆意,“你何时懂得阵法的?”
  我“呸”地吐口水,“杀了你之后,我便会到你的坟前告诉你!”随而,大振声调。“四方五行,队列六阵。”
  五阵又开,分化向外。中外轻重,一阵之中,两阵相从。一阵奇兵守御中心,将我包围。五阵正兵各分五行之阵,护在外头。
  下令一声,五阵冲锋。
  然后,围着我一阵奇兵,忽的凑近,将我举高扔出去。
  我借力,在空中连翻跟斗后着地,偕同五阵正兵对付王玄应。
  王玄应力不从心,并非不可以少胜多,而是五阵正兵的对敌手法十分整齐,刚柔中节,虚实皆度。围攻力度料事如神,却又隐显莫测,令人费神。
  二公子观着我的阵法入了神,如痴如迷。
  唐军仿佛得到了庇佑与鼓励,顿时燃起了继续战斗的决心。挥刀弄枪,挺身前进。
  我一招击出王玄应于一尺外,他飞落在地,淌出了一口血。
  城楼上的王世充既是忧心,又是愤怒。
  施施然,双方兵马停下了手中的兵器,目光投向我与王玄应。
  他失笑,“我今日居然会成了你的手下败将!”说完,他又吐了口血。
  这是天大的恩赐,接受罢!
  我左手按住胸口,眉尖蹙得紧。嘴角汨汨地流出了鲜血,用手擦了擦,还真是一口一口地流。
  背脊怆痛,伤了经脉,传入五脏之内。
  王玄应陡然大笑,“不过你也输了!”
  我单膝跪地,血愈流愈多,染红了雪。我按紧胸口,眼前昏悖,天旋地转。
  突然一袭温暖袭入后背,有人伸手从我腋下将我抄起。
  我大汗淋漓,眯眼往后看。“士……”语未毕,我全然无力地昏厥在他的怀中。
  罗士信左手捞过昏死的人儿的双臂,右手带剑欲走。
  看都不屑看王玄应一眼,佩服!
  天空再次昏暗过来,曲折的电光划破衣甲,透入了满腔热血中。
  “驾——”呼天抢地,唯独此声濯濯冷静。
  一辆马车碾压着雪土冲来,仿若盲者看不见障碍般。辘辘远听,杳不知其人竟是四公子。他用力挥动辔绳,让马车跑得更快。“罗士信!”他抽打马屁股,大嚷。“把沉冤给我!”停驻在罗士信的面前。
  罗士信一时三刻没反应过来。
  四公子一手拽辔绳,一手摊开。“快让沉冤上来!”
  等罗士信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的眼神略带惊措地看向四公子。他点点头,毫不犹豫地将昏死的人儿往马车推了去。
  四公子恰好抓住人儿的手腕,放开攥着辔绳的手,两手互助,把她拉上了车。
  车轮辘辘前进,四公子抱人儿入怀,执辔绳,驾着马车转弯……
  罗幕青灯,紫烟徐燃。
  我的意识模糊,梦里有二公子奋勇杀敌的场面。他浑身是血,险些丧命。我不断地呼唤他,回来,回头,看我一眼便好。可是,他却倒在血泊中,永远地离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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