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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部分

海棠春-第9部分

小说: 海棠春 字数: 每页4000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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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挥剑自然,我旋予跳起出击,扫腿横身,带起了一丝狂傲的风。忆起段志玄所念,我一字不漏地背诵出来。配合手脚,把出剑的力度发挥最佳。挑花横扫千万军,划剑流星一两颗。刺、进、勾、搪、挵,各招变数,尽都融入了兵法口诀。三招进攻,铤而走险过山峰。眉目似真,银光频闪。
  段志玄、唐俭、刘政会从二公子于后院停留,均瞭望前方,观我挥剑。
  趁我并未发现,段志玄道:“二公子怎看?”
  二公子掠过他带有笑味的视线,静静道:“普通至极。”段志玄笑了。
  唐俭好奇道:“那丫头估摸着十三四岁而已,怎就能将志玄的剑法谨记在心,且可将《孙子兵法》背诵如流?”
  刘政会“呵”的笑道:“只怕是个精明丫头!”
  二公子侧身,直视段志玄。“为何她还在府中?”这个问题似乎问得有点晚。
  段志玄料得他所问,笑容绽开。“公子莫着急,进去再说。”他示意二公子进入自己的房间,二公子犹豫未语。
  唐俭道:“志玄,你想做甚有趣之事?”
  刘政会也闻其中,“以他诡诈严肃的性子,定会让我们大开眼界。”
  此时,他俩会心而笑。
  二公子听他们一言一语,亦消去了犹豫。推起轮椅,往房里进去。
  我收气正身,将剑随地一丢。呼着气,觉得丹田一派紊乱。
  段志玄走来,拍我肩头一下。
  我侧目而视,欻然发笑。“段大哥!”谄媚地拉长了声调。
  他的眼眉展笑,似有圆滑。“你且随我来。”我疑问地挑眉,不及思考,他就扯着我的臂膊往房里去。
  我“哎呀”地支吾了两三句,怎一开门,二公子和两位陌生人都在房里。我心中更是疑问,昨夜里,他拍开我的手,不是一阵愉悦么?现儿来此难不成是奚落我的?
  我呢喃道:“小心为妙。”
  段志玄疑惑地问道:“你说甚?”
  我扭头,打哈哈。
  静默了会儿子,二公子发话道:“方才见你练武,念的可是《孙子兵法》?”
  我一愣,未作表态。心里沉想道:“可能有陷阱。”抬头笑看他,说道:“是,我能倒背。”
  唐俭打岔道:“你的剑法配合兵法,天衣无缝。”
  闻言,我愕然眨眼,开始有些高兴思绪。咳了咳,我冷静道:“多谢!”
  二公子道:“你立即将《孙子兵法》写入纸上,让我瞧瞧。”
  登时,我惊震地“啊”了声。声音之大,震耳欲聋。
  二公子烦厌我的聒噪,眉头深透萧瑟。
  段志玄道:“怎么了?”
  我结巴地挥动双手,“没,没!”“哈哈”地干笑,他要我写字?该如何是好?
  唐俭见我面色发怔,遂问道:“有困难么?”
  我“噔”地摇头,摇出了晃荡。“没有呐!”傻笑几回,心头琢磨法子。
  二公子冷道:“既然没有困难,就动笔罢。”
  刘政会从书桌上取来笔墨纸砚,摆在我的面前。
  我蹙眉看向二公子,努了努鼻子。只好上去,慢悠悠地铺开纸张,手里持笔,蘸了蘸砚台上的墨,却迟迟未肯下笔。
  唐俭问道:“为何还不写?”
  我说谎道:“一时忘记,也得回忆。”
  段志玄见我心虚,不禁想道:“莫非她不识字?”
  二公子隐匿地猜测我的想法,字字珠玑道:“且说是倒背,只道是你平日毫无温故知新?”
  我微微愣住,恨他能言善辩的嘴。翘起唇角,我藐视地看他,“并无此事!”
  他两个字拆穿我的骄傲,“下笔。”
  一说此,我的手又是不能动弹地僵持在空中。硬如木头,绷如铁索。
  众人俱都怀疑,二公子顺势攻破我的迟疑,“你在撒谎。”
  我咬唇,将手里的笔往桌案一拍。毛笔的墨迹划过白纸,留下一道丑陋的墨迹。我气愤,吐着气。“我没撒谎,我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说出实情,难免别扭。 
  二公子双手抱臂,似看好戏。眉尖微翘,面色盎然如春泥吐绿。
  我看他张狂的寒脸,火冒三丈高。“我只是……不懂如何下笔。”
  唐俭顿时“啊”了声,惊讶道:“不懂下笔?此话何解?”
  刘政会与段志玄相视一眼,皆明白在心。
  瞄瞄二公子,我最终还是将秘密告知人前。“我不识字,如何写?”这回,众人抹起了然之色,唯独唐俭不懂。
  我继续道:“从来就只有官家贵胄方可认字,我这等叫花子,哪能识得一个字。家中只爹与妹妹才有学识,我没有。”
  听我此话,他们也就明白了不少。苦煞了女子,此等乱世,说上识得一字的人,屈指可数。况且女子从来就是男人的附属品,他们是天、她们是地,甚至之于土地也不如。
  “既然不懂学识,为何你还会《孙子兵法》?”唐俭问。
  我答道:“我是叫花子,不能读书习字。但是我可以偷听书院夫子的大条道理。夫子念,我听;夫子背,我亦背。百遍千遍,滚瓜烂熟。”况且,夫子左一句孔孟荀论语,右一句左丘孙子法,我都听得腻烦了。
  霎时间,段志玄对我有不断的赞赏。
  我盱于二公子,发现他不言,似在深思。我道:“二公子,这回我还能背《孙子兵法》么?”
  他缓缓神,看住我的眼,点头。
  能背没用,关键还要懂得运筹帷幄。
  我心中一喜,想了想,眼珠子转动几回,等待他。
  他掩藏着眼内的沟壑纵横,“战争胜负关键在何?”
  我道:“故经之以五事,校之以计而索其情:一曰道,二曰天,三曰地,四曰将,五曰法。道者,令民与上同意也,故可以与之死,可以与之生,而不畏危。天者,阴阳、寒暑、时制也。地者,远近、险易、广狭、死生也。将者,智、信、仁、勇、严也。法者,曲制、官道、主用也。凡此五者,将莫不闻,知之者胜,不知者不胜。故校之以计,而索其情。曰:主孰有道?将孰有能?天地孰得?法令孰行?兵众孰强?士卒孰练?赏罚孰明?吾以此知胜负矣。”
  二公子问道:“此话何解?”
  我答道:“智、信、仁、勇、严,是将领必备的素质。若想取得战争的胜利,不可墨守陈规,须学会变通。一通则通、一变则万变。退可攻、进可守,这是打仗常理,故应看重天地、法令、兵众、士卒、赏罚这五等原则。但我认为,士卒更甚重要。”还好,私塾的夫子都是啰啰嗦嗦的,故我都能记住。
  他舒展眉头,话带轻微。“为何?”
  我回道:“民心所向,即为取胜关键。”
  话音刚落,二公子的嘴角含笑。只一眼,太快消逝。
  我花了花眼睛,以为看错。心想道:“莫非我说错了,招致他的嘲笑?”
  二公子双目示意段志玄。段志玄心下领会,看向我问道:“你可听过桂陵之战?”
  我“嗯”了声,“魏王派遣大将庞涓率军伐赵,兵临邯郸。越明年,邯郸于就困之下已是无力回天,而魏军也困攻不下,损失无数将兵。齐国应赵国之情,以田忌为将、孙膑为军师,率军围魏救赵。由于庞涓埋伏在桂陵,打算攻下邯郸,遂孙膑命令轻装步兵乘虚支取魏都大梁。因此,魏国都城空虚,无一人把守,故让齐军逼近。魏王急召庞涓班师回朝,庞涓得令,率疲惫之师回救。至桂陵时,却遭到齐军迎头痛击,几乎全军覆没,只庞涓一人逃出生天。”
  段志玄道:“共敌不如分敌,敌阳不如敌阴。”
  我点头,“当敌军的实力过于强大时,故要避免与之正面决战。应采取迂回战术,迫使敌军分散其兵力,且须抓住敌军的弱点发动攻击,致其于死地。此为‘围魏救赵’。”
  唐俭与刘政会鼓掌。
  刘政会更是赞叹道:“好,剖析得果真有一番道理。”
  我看去段志玄,他投欣赏的目光给我。
  我洋洋得意,未语。
  二公子把手推着轮椅出去,唐俭与刘政会见此,也随他而去。
  段志玄跟我道:“我想,你赢了。”
  我不明所以。
  他保持神秘,负手离场。
  阖上门,二公子等人就在门外等候。
  段志玄话未说,就听唐俭先说道:“这丫头,实在有趣。”
  刘政会倒也认真了起来,对视二公子道:“公子,段沉冤胆识过人,聪慧狡黠,如若有她相助,必会成为我们的优胜所在。”
  二公子未语,瞅去段志玄。
  他俨然是笑,并不多言。
  唐俭收好趣味之心,附和道:“政会言之有理。这丫头虽目不识丁,但耳力敏锐,记忆独特。她的心思言语,远胜于一般女子。只要悉心加以调教,必成大器。反之,若让她离开李家,他日必将与我们为敌。此等女子,不得不防。”
  说了这么多,就一句话:值得利用的就去利用罢!
  终于,段志玄说道:“二公子,两位兄长都一致肯定沉冤姑娘的才智本色,不知公子以为如何?”
  二公子泰然自若地垂下眼睑。“志玄,这一局你赢了。”
  段志玄欢心地笑了起来,摇头道:“此言差矣,是沉冤姑娘折服了众人。”
  唐俭与刘政会同时露出笑颜,认为段志玄的诡诈之计用得极到好处。                    
作者有话要说:  

  ☆、游子惜春,策杖出蒿

  五月初,李渊成功镇压当地的起义军。
  炀帝闻讯而喜,遂为李家设下酒宴。他虽说自己无暇前往道贺,却也命人带去了宫里最好的玩意。
  我挨着窗台,看着段志玄走来走去,疑惑染眉。“段大哥,你这是作甚?”
  段志玄将怀里的东西放在床上,转头瞥我道:“我不是你大哥,休要胡喊。”
  我耸了耸肩,不以为然。
  他道:“沉冤,过来。”
  我“嗯”了声,走去床沿。
  他眯起双眼,打量我身上一如往常的破衣衫。“待会儿子把你身上的破衣裳换了。”
  我随意地问他“为何”,他道:“今日府邸设宴,各地豪杰都会前来。莫非你想出去时,看着他人对你指手画脚说‘李家怎会有个小叫花的’?”我翘起了嘴,不喜地望去了床上的衣衫。
  段志玄道:“对了,关于给你找夫子的事,你可有意见?”
  我扭扭头,心道:“你们李家的人都把我算计好了,我怎敢有意见。”不过,我问道:“你为何想我习字?我都是‘老人家’了,不需习字了罢!反正一字不识,我也能生存下去啊!”
  他笑了笑,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额角。“习字有助于磨练一个人的心境,字体便是反应人的本性。况且,书念得多,人就聪慧。遂二公子才会允你留在这儿,是以你不可白费了这样的机会。”
  早几日知道,二公子“勉强”让我留在府邸。可是,他对我的不满犹如“滔滔江水,延绵不绝”。段志玄说了,只要我将来能有所作为,就可名正言顺跟随李家。
  我“哦”的拉长声调,拖泥带水道:“既然你说得有条有理的,我便尝试一下。若果我如何都念不成的,你可不许强迫我。”他笑着答应。我看住他,“段大哥不打算作我的夫子么?”
  他荡涤嘴角的笑意,“我自个儿哪来的空闲,陪你这个疯丫头耍。简单教你一些功夫就可,我可没有闲情雅致带你舞文弄墨。”
  我唉声叹气道:“损失啊!我若少了大哥此等利害人物教导,定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损失。”
  他浓浓地喷气而笑,“我臆测着,将来的你是否也会这么说。”随而念想道:“这丫头只要粗略指导,就能记忆在心,他日定会有更多文人武将,教导她更多的知识。”以后太远,还是眼下最重要。他低眸锁住我的面颊,“你快些换好衣裳,我先出去了。”语毕,他带上了门离开。
  我心里作着鬼祟,想道:“想想宴会还未开始,我何必着急。还不如先找些乐趣,玩够了再回来。”嗯,就如此决定。瞥了床上的衣衫,我转身拿过一顶破帽子,快步而去。
  雨后初晴,群山笼纱罩烟。檐沟的雨水“滴答”坠落,“噗通”一两声落在水池上,泛起的微波映出了机灵的小鱼。麻雀唧唧喳喳,来不及飞到树梢欢快歌唱。
  我戴上帽子,张开双臂,接纳天地万物。
  海棠暮柳相间时,涟水脉搏春捎寒。多情海棠花,淡粉资貌。轻妍又带淘气,宛若广寒兔仙,微微转转在我头上飘过。过了春,便是夏。落了海棠,生了萱草。
  欻然,一阵轻微的震动扰乱了平静的时刻。心中捕捉细微,转头望去。果不其然,一个身影从我眼前快速飞去。我蹑起手脚,疾步跟踪。此人偷偷摸摸的,我突然幸灾乐祸地想道:“莫非是小贼?想不到堂堂李家,也有今日。”掠过神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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