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谱电子书 > 都市言情电子书 > 海棠春 >

第92部分

海棠春-第92部分

小说: 海棠春 字数: 每页4000字

按键盘上方向键 ← 或 → 可快速上下翻页,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,按键盘上方向键 ↑ 可回到本页顶部!
————未阅读完?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!



  南衙领十六府,本由宰相负责,可李渊却把持未放。
  十六府拥有遥领府兵的前“十二卫”,为大将军统领;另外“四卫”,则为皇帝近身侍从和仪卫。
  其中,十六府以左右卫为核心,直接统辖六十个军府,各卫统辖四十至五十个军府,剩余军府则归东宫六率府统辖。
  他沉沉道:“我手握太子的千牛卫,你敢胡来!”
  我撇下眼,龇牙心道:“太子到底知道了我多少事情?”片刻,抬头。“既然齐王都出动了东宫千牛卫,我岂敢胡来。”撤下拳头,静静想方设法。
  四公子道:“你的赤手空拳难敌东宫千牛,我劝你还是放弃罢。”
  我不知道四公子受了大公子多少摆布,但我不想他一直被大公子牵制。
  本欲说话,可霎时出现了罗士信的身影。
  黑影闪掠空中,落拓不羁地稳落在我跟前。
  我吃惊,看住他的背影。
  他歪头看了看我,笑道:“我想该放弃的人是你罢,”回身对准四公子的目色,他笑得潇洒。“齐王殿下!”
  四公子眼神黯了黯,别无说法。
  人圈外,走来了秦琼、尉迟恭和程咬金。
  程咬金粗声粗气道:“千牛卫又如何?怎敌我玄甲军!”
  尉迟恭十分赞同地吆喝,“看着也不过虚职罢了!”
  语毕,二人对视大笑。
  我无奈,他们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给。
  四公子不怒,只瞅紧我的面色。
  我道:“齐王殿下,我希望能见窦建德一面,只一面。”见完了,便会离开。
  他撤手,“不行!”决绝的语气,有李渊的狠戾。
  我眯了眯眼,欲想说话。
  尉迟恭一马当先,“你他爷爷的,既然如此就莫怪我们辣手摧花了!”语罢,他挥鞭斥来。
  千牛卫临危不惧,连忙分阵对抗。
  四公子已被千牛卫护着周全。
  我与罗士信统招出击,将千牛卫整齐的列队打散。
  程咬金挺槊攻来,穿梭在我们之间,游刃有余。
  秦琼则配合尉迟恭的黑鞭,慢悠悠地打着。
  我双足一点,飞落尉迟恭身旁,吼道:“你怎么在这儿的?”
  尉迟恭狠抽一鞭,“横扫千军”鞭笞三五个千牛卫。“我打死都不愿来!”单鞭悬挂,疾如灵蛇吞噬小鼠。“可放屁的我们偏偏是兄弟!”
  我一滞,出拳稍慢。
  他不是恼我、怨我么?
  “你干么慢下?他们都不容易对付的!”他疾吼向我,瞬时唤醒我的思绪。
  我负气道:“关你屁事!”一招打向近前的千牛卫。
  尉迟恭虽有气,却知道何谓紧要关头。
  千牛卫队列拆分,快速地从后背取下弓箭。张弓,正欲射来。
  四公子高声道:“段沉冤,你们知法犯法,试图劫狱,全然不将本王看在眼里!”言辞微微,却盛怒异常。
  我打得兴起,不全听清。
  本来只想探监,一下就变成了劫狱!
  我们惘若未闻,继续打。
  四公子气愤难平,勃然道:“我这儿有陛下的诏除,你们若再反抗,我必将你们重重治罪!”突然,他手举李渊下诏的单批,横扫视线,居高临下。
  刹那间,众人罢手。
  片刻,千牛卫顺势涌上去,将我们全都锁拿。
  我的双手被侍卫反剪在背,看去四公子手中明黄色的诏除,心酸眸寒,痛色难测。
  四公子俨然是笑,抓紧了手中的诏除。
  未几,明光铠闪烁眼前,脚步纷沓麻利,一步一步来。
  我寻声找去,眼前所见正正是天子禁军——南衙四卫!
  十六府的左右卫,也称“骁骑”,分张黄旗仗,手置千牛刀,约略两千余人。他们不仅将我们包围,甚至还困住东宫千牛卫。
  队列九层,最外一层竟然出列了北衙“羽林”的左右威卫。
  看来此事被李渊得知了,否则他不会出动全部南北衙的禁军。
  两仪殿,灯火通明,照映碧墙上的雕栏画栋。天街凉如水,两仪生太极。
  众人跪在龙椅前,低下头,不敢察言观色此时的李渊是有多么的怒火冲天。
  我双腿并拢而跪,眼里心里都是二公子的身影,期盼能见着他。
  李渊当真生气,先是数出了我们几大罪状。
  一,知法犯法,身为将领者,胆大劫狱。
  我否认了这个说法,因为我没有劫狱。
  二,互相残杀,同为大唐得力之才,公然挑衅缠斗。
  三,目中无人,只是小小将卒,竟不把东宫六率看在眼里。
  最后,还请出了深宫的南衙十六府,也真是老天恩赐!
  李渊先是斥责了四公子一顿,说他随意出动东宫六率,连带也责怪了大公子。
  后是,秦琼、程咬金、罗士信与尉迟恭助纣为虐,陪伴一个疯丫头犯错。
  我明知故犯,错上加错。
  李渊真的恼了,想将我们杀头。
  可经过四公子的倒戈求情,还有大公子的劝导,李渊也算是平息了怒火。但他还是得将我们惩治,以儆效尤。
  我就跪在那里,不仅连累了朋友,也加害了狱中并未知情的窦建德。
  窦建德乃重犯,李渊怎会设置那么少的把守呢?
  只是,从头至尾,二公子都无出现过。
  我心酸地笑了,想着也对。自己的属下都被我连累了,他怎还有面子出现为我们求情。
  李渊将我们打入大牢,反省思过。
  阴暗的大牢,潮湿的空气,没有人,只有叹息。
  我们围坐在草堆上,抱膝冥思。
  我抱紧发冷的膝盖,讪讪地落泪。
  低迷的哭咽,引起了他们的注意。
  我算计错误了,窦建德还是要死,曹夫人还是见不到他,二公子还是没有出现。我究竟是失败的,连累了朋友们,还连累了自己。
  只是,大公子和四公子也会为我们求情,为何二公子连出席的身影都无?
  罗士信噙着丝笑,“菟丝从长风,根茎无断绝。无情尚不离,有情安可别?”
  我岔住了声声噎,静听他的《古绝句》。
  忽然,有人轻搂着我的胳膊。
  秦琼软声笑道:“诗人尚且懂得诗句之意,你有甚理由不懂呢!”
  我不知道,真的不知道。
  二公子心里若有我的,为何从我在大牢外被抓到两仪殿审讯,他都没有出现过呢?
  我偎在他的胸膛前,泪落不止,如何也停不了。
  他不语,拍了拍我的脑袋,哄着我。
  程咬金与尉迟恭相视一眼,均感奈何。
  三日后,李渊释放我们。
  二公子没有来探望过我们,一次都无。
  李渊暂时没收众人的权力,停一年俸禄。
  带着满身的疲累,我们回到了秦王府。
  时值晌午,二公子携着妻儿同桌用膳。
  内厅里,顿时鸦雀无声。
  二公子瞥见我们衣冠不整、披头散发的模样,未语。眼色转深,默示我们进来。
  程咬金拉着我的手腕,带我进去。
  我眼睛冲刷着酸气,傻傻地看住二公子。
  三日不见,他的身形有些清癯。眼窝都是生硬的黑,一圈圈犹如涟漪泛滥。
  他的右侧坐着的少妇应该就是秦王妃,左侧则是息颜,再加上几个顽童,其乐融融,金玉满堂。
  秦王妃定眼看向我,微笑的眼里沉积了关怀忧虑。
  息颜只低着头,照料好身旁的恪儿。
  二公子的眼眸聚着逆光,仿佛在江南烟雨中煮酒一壶。
  我强忍,攥住拳头。一呼一吸间,都是压抑的困厄。好似千疮百孔的石头压在胸前,几欲将我击沉。
  二公子冷声道:“你们先回去换身衣裳罢。”话带疲软。
  我不愿走,也不想走。
  秦琼知我难受,干脆拉我走。
  我们都走,二公子顿觉再用膳也是索然无味。他遂搁置碗筷,吩咐道:“撤膳。”
  秦王妃道:“殿下……”
  他沉机英断,截话道:“待会儿子我再命人送膳去你们的房中。”
  息颜瞥了瞥秦王妃,再见二公子的容色冷峻,也猜着几分。
  秦王妃闻言一笑,未语。
  二公子起身,离开内厅。
  这几日我都把自己关在房里,不见任何人,不听任何话。
  星夜都坐在榻上,我思虑着自己所作的一切。
  曹夫人再无寻我帮忙,只怕是对我失望。
  次日晨曦,蛙声聒耳,吵醒了酣眠的人。蒙蒙的热气上了心头,无风无雨的景气,使人更为困倦。
  二公子下达敕令,吩咐我前去探看王世充。
  那时候我以为是听糊涂了。
  如此要务,二公子怎会放心交托给我?
  但我心知肚明,他是想我解决与王世充的恩恩怨怨。只怕过了,一切均烟消云散。
  在我预备出发时,二公子突然遣人来。
  那个人说:二公子要收回银手环。
  我惊震不已,不解地看去来者。
  来者说,殿下吩咐,不敢不从。
  闻声,我的心突兀冷冽。
  有些负气,有些委屈,又有些怨怒,随口说了句:我不晓得这手环的机关,解不开来。
  来者欢慰地为我解释,他懂得如何解开机关。
  我益添怨怪,缩着拳头伸到他眼前。别过脸,心也痛了。
  当初我花费了莫大力气,才可克服手环压抑的重力。如今除去了,却不感轻松自在,倒也更加郁闷。
  不过也好,脱下了便是脱下。
  我不由自主地苦笑,揪着心口慢慢地出门去了。
  由于押解的士兵还未分配妥当,遂看守王世充及其家人都是些无名小卒。
  因此,王氏暂时被拘在长安城外的雍州。
  行过了些路程,到达目的地。
  跳下马,我张观眼前的茅屋。
  残破简陋,萧条疏漏,真真是文人雅士言道的“寒舍”。
  我慢条斯理地行走,轻敲了穿了个窟窿的门。透着缝隙看进去,夏日的阳光射在房里,致使里头有了丝微的生气。
  寒门映深深,冻死无人晓。
  正想推门,骤然在后笼罩了一层影子。
  我防备地迅速转身,忽的怔忡。
  历历在目,曾经的王世充心高气傲,顽桀潇洒。如今他已经是明日黄花,是一个华发添霜的老翁。
  我稍退了一步,试图看清他的双目。
  他见是我,苍白的容颜变亮,浅红的双腮使之年轻。其实他分辨清楚,我并非是他心念牵挂之人。噙着笑,他的眼角翘起了浓厚的皱纹。虽无可怕,喟叹岁月催人老,白发已非少年能狂。他道:“沉冤!”轻声的语调,仿佛是一家人的亲密呼唤。
  我收紧心思,眉色淡淡。
  同情,他不需要;关怀,我不会给。
  我坦率道:“看来你过得极是好的。”三分讽刺,七分漠然。
  他见怪不怪,眼角依旧是笑。“承蒙李唐皇帝照拂,尚且是好。”
  我冷聚目光瞪他。“既然你没死,也算是上天给你的福气。”
  他的手缩入袖中。“你若想我死,我便二话不说如你所愿。”静静地瞅着我。
  我张大眼目,怀疑道:“你在戏耍甚?王世充!”
  他道:“只是她还未出现,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她而去。”
  我用力地“呸”了声,“我不想在此听你的恶言俗语!”
  他苦苦哂笑,眼眸半眯。“你当真是如此憎恨我?”
  “对!”我一口咬定,“我不是段得雪,她的懦弱全然曝露在你眼前,遂才让你伺机抓住她的软肋。她的心只有你,早已经把家恨忘得一干二净!”我大怒,火色的眼睛似要崩塌。
  他的眼空洞,愣愣地笑道:“既然你如此恨我,今日我们就来一个最后的了结罢。一切放空,率性下注。”
  “你想干么?”我防范他,深想他可能有诈。
  登时,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绢布。
  缓缓摊开,落在我眼内。
  他道:“签下生死状,一战定成败。”
  我跻身上前,瞅紧他。快手抢过他的绢布,放在手里观察。
  当真是生死状。
  我恶狠狠道:“你早是料到有今日?”
  他“呵”的眉开眼笑,“拳脚无眼,如若一人先死,另一人不可再加追究。”
  我心旌一震,忖道:“他与我的恩怨,今日便要以生死对决来定输赢么?”真是可笑之人!
  他道:“这是你的好时机,你若不肯……”答应。
  当下,我打断他的话。“好!一战定成败。”扬手丢开生死状,此状签下与否都无关紧要。
  他扬眉,眉宇抒写恍悟。
  二人对立,双方各持剑。
  荒芜的地上,吹拂沙砾。乱沙迷人眼,渐欲绝情。
  我双臂内弯,手肘猛然向前,提剑快冲,首先出招。王世充扶剑在手,气定神闲。我恨极了他这般的悠然之态,赶忙出了心念,斜身轻飞,向左跃出,炽盛剑气凛然劈去。
  他旁采博取,侧身避开我的攻击。我右手使剑,左手已是挥掌带风,虚实

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

你可能喜欢的